灵魂还是那个灵魂,只是多了些传承记忆,但却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只是改了个模样,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谁会不愿意?
换成是她婭格里斯,难道会不愿意吗?
婭格里斯这段时间仔细考虑过,如果是她觉醒了某种血脉,只是外表开始出现返祖的现象的话——那就真的只是个『而已”。
她会立刻放弃那些无聊的心思。
当然,她还不至於觉得自己那些想法只是得不到的“酸”。
毕竟,她在成为大骑土之后,其实得到了一些帮助觉醒血脉的药剂,但她从来没吃过这是她发自內心的想法。
但要是上天真的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婭格里斯也不至於反手喊不要。
那才是真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然而,这种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说不明的奇怪情绪,却还是一直缠绕著她。
婭格里斯也只能和自己的伙伴说一说。
疾风狼对自己的朋友那点儿小心思当然很清楚,所以她也懒得说什么『也就是现在时候好了,你才能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要是在战爭时期,你现在只会狂喜”之类的无用言语。
婭格里斯对这些比谁都明白。
而她的患得患失,其实源自於母亲的一些隱秘的小心思—她的儿子,变得真的只是外形吗?
还有,如果变化太大,她会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了。
婭格里斯,最怕的,是有一天,她看到洛瑞的时候,会有一种陌生感。
只要想到有这个可能,向来爽朗利落的她,都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所以,哪怕明知道自己有种为不可能存在的事情胡思乱想的愚蠢,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瞎寻思。
“按理来说,我应该安慰你,只要洛瑞从房间里出来就好了。”疾风狼慢悠悠的说,“毕竟,作为魔法生物的我,对传承这码子事儿很了解。
洛瑞顶天了耳朵小一点儿圆一点儿,头髮,可能会彻底变成浅色就是不知道会是纯白还是浅金,然后身高再多那么几十公分。
但,我知道,我咋说都没用,你其实自己想得到这些。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看你嘆气。
因为你啥都明白,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婭格里斯的嘴角微微往下撇了一下:“安慰我几句不行吗?”
“那肯定不行,我说不了那种自欺欺人的话。”疾风狼不紧不慢的回应,“你现在只是自寻烦恼,我干嘛要那么委屈我自己?”
“可,你也没法否认,我的担心,完全没可能吧?”婭格里斯將手里的小说直接丟开,一脸严肃的说。
“呵~”疾风狼冷笑了一声,“怎么不敢说实话?
你真正担心的,是洛瑞那止不住的好奇心和作死无极限的生活態度。”
“那—..倒也不至於.——.”
刚刚还很郑重其事的婭格里斯反而退缩了。
“在正经事情上,洛瑞的確不太会走错路,毕竟他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挺准確的,知道自己不是那块玩弄人心权势的料。
所以,从来不去往那边蹭。
他的坚决连外人都知道。
喷~”
疾风狼眼神微微泛著一丝冷意,往楼下看了一眼。
疾风狼,其实不太喜欢北地王室。
先不说,当年那条在环形山肆虐的白龙到底是怎么从南部边境长驱直入这种大家心知肚明的破事儿虽然北地王室缺德了一点儿,但疾风狼在这点上还算明白,知道没有人会为了別人的身家性命拼命。
而且,当初谁也没想到,那条白龙的目標会是环形山最贫瘠的狼山区域。
不过,他们过去的盟友格扎尔家族,最后会选择离开王室阵营,也算得上是积怨深重。
毕竟,风暴贵族不帮他们很正常,可王室贵族也那么做,就有些让人-即使领地贵族有守护自家领地的义务,王室顶多给一些財务上的支持,可,惨遭灭族的人,不会那么想。
毕竟,王室不是做不到,而格扎尔之前,又真的忠心耿耿。
忠诚都不能换来庇护,只有实力才能得到讚许的话,那属下有实力的时候,心思浮动自然也正常。
当遇到更进一步的压迫时,反手走到另一边,也算不上大错。
可当年的一步步,变成了现在的—冤孽。
疾风狼的確非常厌恶那位死无葬身之地的格扎尔伯爵,可他们也怀念曾经和他们一起奋斗,一起快乐的重新打造家园的那些格扎尔。
元凶没了之后,怨念无可寄託,自然就会想到那些无可奈何。
狼,本来就小心眼爱记仇。
他们烦北地王室烦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