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袁绍疏通吕布的关系,再想办法运营一下赵基这里的关系,给蹋顿讨来朝廷颁发的乌桓王诏令,蹋顿拿了也不起作用。
因为乌桓的名王、小王还是那些人,这些人保守惯了,不可能跟随蹋顿冒险。
可看蹋顿的隐忍,也不像是发动兵变,诛杀各部首领的狠人。
因此袁绍略略感慨一番,就问其他:“今赵元嗣虎视东胡各部,蹋顿急于率部归国,也是顾虑赵元嗣凶猛。而我也不想与赵元嗣多做纠缠,两家亦有停战修好之协议,可能游说赵氏?”
游说赵氏,不是游说赵基。
袁绍身边的许攸、郭图、辛毗都能听明白,这是要往晋阳派遣使者,去哄赵基的祖父,避免双方开战。
幽州根本守不住,虽然一些县邑暂时投降了袁绍,鲜于辅等幽州汉豪强联军也被迫请降。
可你敢指望这些人会去抵抗赵基的大军?
这些人哪怕敷衍作战,也是很有良心了。
照着预估,赵基大军抵达幽州边塞,从代郡入塞的话,幽州各郡会立刻易帜。
袁军清洗了幽州郡县的归属法理,又把前幽州之主公孙瓒围了起来。
这意味着赵基来救援公孙瓒,再从袁军手里夺取、接管各郡县……完全不存在法理、人情障碍。
公孙瓒别说生气,还要感谢大司马援手救命之恩!
若还一门心思去跟大司马讨论幽州郡县的归属,这就有些不识趣,不懂情理了。
所以目前形势是真的危急,幽州军队、降军不能指望;袁军如果去堵塞关隘,那冬雪消融春洪泛滥,不仅影响今年的春耕,前线各军的补给线也会拉长千余里,这非常的被动。
这样算下来,冀州的军队不能来幽州协防,既然不能协防,那幽州人凭什么冒着打烂幽州的风险,去给冀州人的大业流血牺牲?
现在形势就是这样的被动,公孙瓒不肯投降,赵基收编诸胡形势日益高涨,随时可能像决堤之洪水,朝易京席卷而来。
袁绍拿不到破局的关键钥匙,他都提前撤离主力去布防冀州,又怎么能指望蹋顿、鲜于辅给他卖命?
袁绍等人闲谈,讨论如何游说赵彦之际,一队斥候策马疾驰而来,当首之人矫健下马,单膝跪地拱手:“报~!东部各营乌桓部众收拾行装,即将撤军!”
郭图负责本军情报,立刻就问:“蹋顿如何?”
“蹋顿不能制之,观其左右,亦有撤军之意!”
斥候队长吐字清晰声音洪亮,落在袁绍耳朵里如似鼓声擂响在耳际。
双脚牢牢撑地,袁绍眯眼看许攸:“子远啊,赵元嗣如此得意,你若是他,是要东西兼济,还是只取其一?”
“东西兼济?”
许攸立刻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袁绍:“明公是想让大司马东西难相顾?”
袁绍点着头,立刻去看辛毗,辛毗哪里还能听不明白,拱手长拜:“明公,仆愿往凉州。只是赵氏经营关中、雒中,仆若绕路,势必误事。”
“这有何难?”
许攸直接开口:“举佐治入朝,授官凉州,佐治自可公车赴任。”
辛毗想着缓缓点头,目光坚毅,袖内双手握拳又松开,对着袁绍郑重长拜:“明公安心,仆与赵氏誓不共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