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咧著嘴:“昨晚我梦到你,要接我去团聚。”
“走吧!”
看了一眼秋儿和园园,还有孩子们,牵起阿黎的手,慢慢地往前走著,又回到这处河畔。
“这里是忘川河?”
“对!”
“风景真好。”
“是啊,怎么看都看不腻,以后咱们就在这里安家。”
“没房子?”阿黎疑惑。
我挠了挠头:“之前一个人,反正不冷不热,也没蚊虫,又不下雨打雷,就没建房子。”
“你呀,一个人就不会过日子。”阿黎白了我一眼。
“所以要等你啊!”
我们开始修房子,建不成好的,就修泥胚房,有个家的样子就行。
白衣服、黑衣服,还有牛头人、马头人经常过来,老调重弹,劝我们赶紧过河。
门儿都没有。
日子过得很平淡,每天带著阿黎到处溜达,有时候也会坐在河畔,看著人来人往踏上那座桥。
阿黎问道:“以后也要过河?”
我愣了下,微微摇头:“不知道,大概是要吧,不会让我们一直待在这里,毕竟,规矩还是有的。”
阿黎看著桥上卖汤的阿婆,微微皱眉:“我不喝那玩意儿。”
“好,不喝!”
“真要去投胎,下辈子,老娘还当你媳妇儿,然后把秋儿和园园扔到你床上。”阿黎大笑。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著。
十来年后,冥冥之中,又有感应,我牵著阿黎:“走,回家,接人去,不知道是秋儿,还是园园。”
还是一样的场景。
道別之后,园园就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就看到我,直接就扑了过来,身体也在一瞬间回到二十岁时的模样。
“哥哥—.“”
园园来了,生活变得不一样。
她是个懒的。
现在是懒鬼,还喜欢指使人,有时候黑衣服、白衣服、牛头人、马头人过来,都会被她指使。
她是个会哄鬼的。
或许是知道,总有一天要跨过那座桥,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也比以前变得更粘人。
“真要跨过那座桥,能不喝汤吗?”
“应该能吧。”
“反正我不管,就算要喝汤,下辈子你也得找到我,我这么懒,生活不能自理,你要照顾我才行。”
我答应了。
即使不知道未来如何。
又过两年,我们又一次回家,秋儿的大限也到了,闭上眼之后,再睁开眼,就回到十八岁时。
“秋儿同志,好久不见。”
“陈凡同志,好久不见,啊—你个混蛋,总算来接我了。”
秋儿扑到我身上,又掐又咬。
接著又扑向阿黎和园园,姐妹三人就像年轻时一样嬉闹。
“去新家了!”
带著秋儿回到河畔,几乎一瞬间,秋儿就喜欢上这里,开遍河畔的红,一眼望不到尽头。
还有滔滔河水。
河水血一样的鲜红,其中充斥著无数孤魂野鬼,秋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却没说什么。
能在河畔安家,夫妻姐妹能团聚,已经非常难得,管不了其它。
“你们四位已经团聚,心愿已了,该上路了。”
白衣服的又来了。
“才刚团聚,催什么催?催也不去,不催也不去。”
反正他们不动手,老子就赖著。
秋儿来了,日子更有意思,带著三个媳妇儿,漫步黄泉路,跟活著时比,也一点不差。
“真该早点下来啊!”
“不过在上边,也算长了见识,我跟你说,今年咱们在月球弄了一个大型基地。”
“好傢伙,真把武器能上天。”
“咱们家现在世界老大的位置,比当年大佬美都强,只有我打你的份儿,没有你打我的可能。”
“別人家的飞弹,只要咱们不愿意,就飞不上天。”
“盛世来了!”
“咱们家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发达国家,人均收入高,生活水平也高,再没有人抱怨,乾的多,
赚的少。”
“下辈子投胎,还要在华夏。”
“那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不像咱们这代人,穷过来的,尤其是八九十年代,大家都不自信。”
“现在的年轻人,自信著呢。”
“看到外国人,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蛮夷!”
秋儿滔滔不绝地讲著,说好的,要让我长长见识,也確实让我长了见识,在我时候,发展真太快了。
日子,又一天天过去。
两年之后,一个穿著古代官服的人找来:“你们该上路了。”
“要是不呢?”
我依然强硬,跟秋儿相聚才两年:“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不强行让我们上路呢?“
穿官服说:“你们有大功德。”
原来如此!
许今秋慈善基金会、黎园慈善基金会,都帮了太多人,比起古代那些被供上神龕的人也不湟多让。
功德在身,自有例外。
“但已经拖了很久,再拖下去,对你们没有好处,对来世会有很不好的影响。”
我摇头,还是不想去。
来世,很重要吗?
转身看著三位妻子,来世,一点也不重要:“除非我们四个可以不喝桥上那碗汤。”
“不行,没有先例。”
“可以开先例。”
“开不了。”
“那算了,您请回,我们变这里挺好,永远这样才好。”
闻言,穿官服的肾摇了摇头:“不会太久的,到时自有肾送你们上路,只会得不偿失。”
我笑道:“那就亨那一天。”
“这辈子还没过完,下辈子,无所谓的。”秋儿走上前,挽著我的手臂,轻鬆地扬仕嘴角。
曾阿黎来赵园园也跟著点头。
穿著官服的人非常为难,这家子的脑袋就不正常,肾死如灯灭的道理也不懂?
变忘川河畔,哪有好的?
就是死肾的日子。
正想再劝说时,秋儿突然说了一句:“让我们过河也来可以,但我们不投胎,我们当鬼差。”
“以我们的功德,够吧?”
闻言,穿官服的肾眼睛一亮,吸笑仕锋,这一把,地府吸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