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迅速给乘客们鬆绑,撕开胶带,取下眼罩…………当然,那四个人贩子则是没有这个待遇。
这些乘客的状况各不相同:有些还在药物的作用下深度昏迷;有些对药物的抗性比较高,已经慢慢甦醒,眼神迷茫而恐惧;有些抗性相对较低,则还在昏睡与清醒之间挣扎。
那些逐渐清醒过来的乘客,意识到自己身处万米高空的飞机上,手脚刚刚被鬆开,记忆还停留在被绑架的恐怖时刻,一个个顿时慌乱起来,发出压抑的哭泣和惊恐的低语。
“安静!大家安静!”佐藤美和子戴著面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而有力量:“你们已经安全了!绑架你们的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请不要慌张,保持冷静!”
宫本由美也赶紧安抚道:“对,我们是来救你们的!飞机会在最近的机场降落,我们会安全带你们离开这里的!请大家配合我们,保持秩序!”
戴著面具的悍匪虽然看起来有些怪异,但她们镇定的话语和有效的行动逐渐起到了作用。
乘客们的恐慌情绪慢慢被安抚下来,虽然依旧害怕,但至少不再骚动,开始用充满感激和劫后余生的眼神看著这四个神秘的白面具人。
客舱內的气氛,终於从绝望的冰冷,逐渐回温,大家开始相互交流都是怎么样被绑架的。
“你是怎么被绑架的?”
“我是被漂亮的小姐姐搭訕,喝了两轮之后,就被带去酒店了。你呢?”
“我是走在路上回家的时候,被人拉上车的。”
“你们算好了,我在家里休息,突然就有人冲了进来,把我摁住了。”
“…………”
眾人一交流,这才知道绑架的方式都五八门,不拘一格。
而这个时候,一阵微弱但持续不断的“滴滴滴”提示音从驾驶舱方向传来,打破了暂时的平静。
心思细腻的三池苗子最先注意到这个不寻常的声音,她紧张地拉了拉身边白石绘的衣袖,小声说道:“白、白石君…驾驶舱那边…好像一直有声音在响?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白石绘立刻起身:“我去看看。”
他快步返回驾驶舱,只见主通讯控制台上,一个红色的指示灯正在不断闪烁,伴隨著规律的“滴滴”声。屏幕上显示著正在请求语音通讯的,正是地面塔台。
白石绘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喉部肌肉,儘量模仿著记忆中那机长略显沙哑的嗓音,按下了通话按钮:“这里是航班xxx,收到请讲。有什么事情?”
他的模仿能力极强,但细微的差別在专业人士耳中或许无所遁形。
通讯器那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足足有两三秒钟,只有电流的沙沙声。
然后,一个冰冷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简短地回应了一句:“收到。无事。”
紧接著,通讯便被对方单方面切断了,只剩下忙音。
白石绘看著恢復寂静的控制台,无奈地嘆了口气,摘下面具揉了揉眉心:“嘖…这人耳朵怎么这么醒目?连给我狡辩周旋一下的机会都不给…这下坏了,我们的身份肯定被识破了。”
塔台管制员显然听出了声音不对,並且极其警惕,毫不拖泥带水。
他回到客舱,將情况简单一说,宫本由美立刻大惊失色,不安地抓住自己的手臂:“身份暴露了?!那、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塔台会报警吗?我们会不会被战斗机拦截?”
白石绘摸著下巴,语气带著一种黑色幽默:“首先,我们可以排除他们选择报警並耐心等待警方来处理我们这个选项。”
佐藤美和子表情不太好看,想起了甲子园无人岛发生的事情。
她声音乾涩地说道:“报警?他们怎么可能报警…对他们来说,我们才是最大的麻烦和证据。更大的可能性是…灭口。”
她顿了顿:“说不定…他们会动用非常规手段,比如…引导我们『意外』坠毁,或者…更直接的,用飞弹来轰炸我们,確保我们和这架飞机以及所有『证据』彻底消失。”
“导、飞弹?!!”宫本由美和三池苗子被这个可怕的可能性嚇得魂飞魄散,齐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
宫本由美脸色惨白地猛摇头:“美和子!別、別开这种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怎么可能用飞弹打客机?!”
三池苗子也嚇得瑟瑟发抖:“就、就是啊…太离谱了…”
佐藤美和子脸上没有任何开玩笑的神色,只有无比的凝重和一丝后怕,她认真地看著两位好友:“我没有跟你们开玩笑!”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甲子园上的事情吗?白石君,你跟她们……你去哪里?
“白石君,你去哪里?”佐藤美和子急忙问道。
白石绘头也不回地说道:“刚才在货仓整理东西的时候,我注意到角落有几个密封的军用包裹,上面有降落伞的標识。我去拿过来看看能不能用。”
当然,这都是忽悠他们的,他得去货仓一趟,將降落伞塞满整个货仓。
否则的话,这条飞机上的人都死路一条!
“降、降落伞?!!”
这句话如同惊雷,再次劈中了三位女警!
刚才只是猜测可能被飞弹攻击,现在白石绘直接开始准备降落伞了?!这岂不是坐实了最坏的打算?!
三池苗子瞬间慌了神,声音带著哭腔:“完了完了…跳、跳伞?!我…我没学过跳伞啊!怎么办怎么办?!”
宫本由美也像是被抽乾了力气,泄气地靠在座椅上,满脸绝望:“谁学过啊?!我也没学过啊!这不是死定了吗?!”
对於没学过跳伞的人来说,擅自拿著降落伞跳下去,几乎等同於自杀行为。
佐藤美和子看著面如死灰的两位好友,又看了看白石绘离开的背影。
她强压下心中的巨大恐惧,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其勉强的笑容,试图安慰大家也安慰自己,声音颤抖著说道:“这、这个…跳伞…应、应该不难的吧?”
“电视上看起来…不就是拉一下那个绳子吗…?嘭地一声,就会展开……然后就慢慢地减速,下来了。”
但她自己颤抖的声音和苍白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