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定奇略,大將军刘封的首秀(求票)
由於夏侯尚因小妾之死而染病,短期內不能再统军。
曹丕遂又加封曹叡为征南將军,且以蒋济、刘曄为军师,陈群之子陈泰、曹真之子曹爽为参军,引步骑一万前往鲁阳。
匯合鲁阳的右將军徐晃,以及悍將徐商、殷署、吕建、朱盖、常雕、诸葛虔、王双等步骑二万。
合步骑三万,抵御犯境的刘禪。
尚书令府。
陈群仔细的叮嘱陈泰:“平原王本应享太子之位,然而陛下因赐死甄皇后而心疑平原王,迟迟不肯立平原王为太子。
自古以来,废长立幼,取祸之道,昔日袁绍、刘表之祸亦是歷歷在目,不可不谨慎。
此番刘备之子刘禪引兵进犯,正是平原王重拾威望之时,只要守住鲁阳退了刘禪,眾公卿就能奏请陛下立平原王为太子。
故而此战,可胜可平,但不可败,更不可丟了鲁阳!”
陈泰不能理解:“臣子参与嗣子之爭,向来为皇家所忌讳,阿父又何必自入漩涡,引来陛下的猜忌?”
陈群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非嗣子之爭,而是国本之爭。大魏初立,我便献九品中正制,只为让中原各族皆能尊卑有序。
秩序有了,国家就稳定了。倘若因立太子一事而再令国家动盪,非我所愿也。
况且,眼下眾皇子中,无一人有资格与平原王爭夺嗣子之位,趁早让陛下立平原王为太子,今后你入朝为卿时,也必会受平原王器重。
此举既是谋国本,又是谋家事,家国无恙,我陈氏才能传承长远,你要谨记啊。”
陈泰拜服:“阿父所谋深远,孩儿佩服。只是孩儿虽为参军,但並不懂军务,不知道如何才能助平原王守住鲁阳。”
陈群早有计略,道:“你到了鲁阳后,可派遣信使將朝堂局势告知义阳的司马懿,以司马懿之智,定能助平原王守住鲁阳。其余诸事,可多听听蒋济和刘曄的想法,不可自恃是陈家子就骄矜自傲。”
隨后。
陈群又將具体的细节,也一一给陈泰讲清楚,生怕陈泰自恃出身而误了大事。
而在另一边。
曹爽则是来向曹叡贺喜。
自长安兵败后,曹叡採纳了钟繇的计策,一心在郭皇后面前“卖惨”,虽然没有得到太子位但也免了兵败被曹丕问责。
隨后。
曹叡就被调回洛阳。
回到洛阳的曹叡,对郭皇后更是“殷勤”尽孝。
不论汉魏,“孝”都是品评士人德行的重要標准。
曹叡越是对郭皇后尽孝,就越受士人的夸讚,这也是陈群等人极力想要让曹叡当上太子的原因之一。
如今。
“苦”尽甘来。
曹叡再次得到了统兵的机会,这心头也是欢喜。
然而想到跟著刘禪的张飞赵云黄忠,曹叡心头又多了几分沮意和羡慕:“同样是亲儿子,刘备给刘禪配的大將,远胜於父皇啊。”
刘禪都带上张飞赵云黄忠了,曹丕怎么也得整几个老將大將宿將才行。
结果。
曹丕只是提了让蒋济、刘曄、曹爽和陈泰隨军,又自洛阳调了一万步骑给曹叡,剩下的就只有鲁阳徐晃等人了。
得知曹叡心忧的原因,曹爽劝慰道:“虽无大將隨军,但此番南下並非是要与刘禪决战於原野,而是据险而守。即便张飞赵云黄忠再勇猛,如今也已年迈,难道还能披甲先登不成?”
话虽如此,但曹叡心头始终是不痛快,问道:“昭伯可有举荐的贤才?”
曹爽略思一阵,道:“文学掾毌丘俭,以及文稷之子文钦,可为將。”
曹叡蹙眉:“仲恭隨孤多年,乃孤亲信。文钦曾参与魏讽谋反,先帝念文稷旧功才赦免了他,如何能用?”
曹爽不假思索:“昔日魏讽谋反,文钦只是受到蛊惑,並非真心,这也是先帝会赦免文钦的原因。
文钦被贬为庶民后,鬱郁不得志,若殿下能厚恩提拔文钦,文钦必会为殿下效死力。
文钦又是譙县人,与殿下为同乡。”
听到此。
曹叡心有明悟。
在文钦落魄的时候去厚恩提拔,比在文钦得志的时候再去拉拢更有效。
想到这里。
曹叡有了决定:“就依昭伯之言,徵文钦隨军。若有如文钦一般不得志者,昭伯可替孤笼络,一应赏赐,皆可先许诺,后报与孤。”
曹爽大喜:“必不负殿下所託!”
曹爽也没辜负曹叡的信任,除文钦外,另又有十余因坐罪而被贬的悍將被曹爽拉拢入军。
曹叡也不耽误。
在整军后,就带著眾文武及一万步骑南下鲁阳。
而在这期间。
刘禪也带著张飞、黄忠等人抵达了宛城与赵云合军。
得知刘禪亲至,赵云颇为惊讶。
“君子不立危墙,太子岂能不顾自身安危而亲临危险之地?”
赵云还是那个赵云。
並不会因为刘禪当了太子就委婉,该直接说的依旧会直接说。
而在赵云面前,刘禪也不会自恃太子身份就有所不敬。
长坂坡救主,截江救主。
赵云放弃了如其余大將一般杀敌立功的机会,一心一意的守护刘禪,即便常年得不到升迁也是心无怨言。
每每回想,刘禪都深感赵云的不易。
只是想到刘封的计划,刘禪又不得不硬著头皮道:“后將军,孤是太子,太子当有军威。
如今,燕王已经被父皇任命为大將军兼徐州牧,江陵亦是流言满城,孤若不亲征立功,不仅会令敌国耻笑,还会令群臣心疑。”
赵云不由蹙眉:“流言之事,皆是贼子故意煽动,欲令太子与燕王不和,岂能轻信?朝中群臣皆是智者,怎会心疑?岂不闻流言止於智者?”
刘禪气势有些弱:“老將军,孤既然都来了,这些事等破了鲁阳后再议如何?”
一旁的张飞见赵云问得太急,直接一把勾住赵云的肩膀,大嗓门在赵云耳边响起:“子龙啊,太子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不能总是將过往经验强加於太子身上,这是不对的!
身为长辈,应该让小辈有歷练的机会,即便败了也还有我们这些老傢伙在,不会影响大局的。
你瞧,这次我將儿子也带来了!张苞,过来给你赵叔问礼。”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將,脖子微微一缩,快步来到赵云面前,问礼道:“侄儿张苞,见过赵叔父。”
被张飞这一打岔,赵云不得不转身回礼,然后对著张苞就是一顿夸。
刚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时,张飞又道:“子龙,你儿子怎么没来?难道是怕死?”
赵云瞬间红温了:“益德,我儿子最大的都才十七。”
张飞撇了撇嘴:“我十七岁的时候,已经跟著陛下打黄巾了;子龙你十七岁的时候,都在常山当小校了。
子龙啊,惯子如杀子,你不能只想著保护他们,而不给他们歷练的机会啊。”
被张飞一阵插科打諢,赵云也没了先前的势头。
惯子如杀子的话都出来了,这还怎么劝刘禪回去?
张飞又给黄忠使了个眼神,黄忠乐呵呵地道:“老夫虽然老迈了,但保护太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状。
赵云也只能无奈的放弃劝刘禪回去的想法。
隨后。
赵云又屏退眾人,私问张飞:“益德,到底是怎么回事?燕王怎会与太子不和?”
张飞大眼珠子转了转:“子龙也认为,燕王不会与太子不和吗?”
赵云没好气地道:“益德,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在,你还跟我故弄什么玄虚?”
张飞嘿嘿一笑:“子龙你彆气。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子也没跟我讲。”
赵云瞪大了眼睛:“益德,你莫不是在誑我?”
张飞摊了摊手:“子龙,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怎么会誑你?我方才就说了,太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连陛下都装聋作哑,你我又何必刨根问底呢?有仗打,有功立,不就行了?”
赵云更惊。
很快。
赵云回过味来:“所以,太子与燕王是在將计就计,故意不和。可这也太冒险了,万一太子有个意外,你我难辞其咎。”
张飞不以为意:“子龙你放心,衝锋陷阵的事肯定不能让太子上的。太子也有自知之明,只是掛旗號亲征,不会一意孤行的。不是谁都跟孙权一样,自恃武勇跑去跟张辽对阵。”
在张飞好一阵的劝说下,赵云才渐渐收起了心中的担忧,又问:“既然是假装不和,那么太子这一路的攻势就得越猛越好,如此才能营造出太子想急切立功压过燕王的假象。
益德可有良策?”
张飞不假思索:“等!”
“等?”赵云一愣。
张飞的语气中有讚赏:“太子说了,曹叡必定会来鲁阳。所以,只需先养精蓄锐,然后等曹叡来了再攻鲁阳。”
赵云若有所思:“曹叡虽非偽魏的太子,但身为曹丕的嫡长子,是最有可能成为偽魏太子的人。
又因关中之战曹叡败走长安,威望不足而未被立为太子,此番若是再来,必要与太子爭个高低。
太子与燕王,想要故技重施!”
“嘘!”张飞压低了声音:“子龙,不可胡说!太子就是想与燕王相爭,太子是怕燕王功高盖主,绝对没有故技重施的想法!”
赵云瞭然,隨即一脚踢翻帐中的桌子,怒喝道:“太子乃储君,燕王怎敢自恃军威,是当我等老將不存在了吗?我们是老了,不是死了!”
这忽然的转变,看得张飞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