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李钧答道:
“领导的秘书直接给吴局打了电话,而且还是用命令的语气,要求吴局將这个案子移交给刑侦总队”
说到这儿,他的语气变得轻鬆了些:
“吴局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直接回绝了对方的要求,你也知道咱们领导的脾气,一旦涉及到案子,那可是软硬不吃的。”
最后,李钧强调道:
“吴局的意思是,儘快查,这个案子牵扯的有些广,而且还有点怪。”
他说的怪,指的是这里面的人物关係。
领导秘书明目张胆地去找分局领导,这本身就不正常。
是领导的意思,还是秘书假借领导的名义为他人办事?
如果是领导的意思,他没必要通过秘书去传达,这种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领导说话都是有艺术成分的,不会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
內行人都知道,领导之间沟通,是需要中译中的。
显然吴局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觉得奇怪。
要是秘书瞒著领导,私自为別人办事,那这性质可就太恶劣了。
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做这样的事。
於大章觉得耍笔桿子的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这样的事却偏偏发生了。
结束通话,於大章隨后来到观察室。
监控画面中,沙慧坐在审讯椅上,低著头,一动不动地盯著前方地面。
心理素质不错·.於大章在心里评价道。
在两名刑警的施压下,她还能不为所动,这份心性可不是一个20岁女孩能有的。
转念一想,他文觉得很合理。
能想到用黑网贷来坑室友,说明沙慧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种人自然要比同龄人心机深沉。
“查到了。”
观察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警员快步走了进来。
於大章扭头看去,正是之前被他派去调查沙慧最后通话记录的警员。
“这是电话號码持有人的个人信息。”
那名警员將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你先看看。”
於大章接过后,扫了眼上面的內容,不由得皱眉。
张彦龙,男,26岁,毕业於松海政法学院,名下有一家財务公司很普通的一份个人资料,至少於大章没看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这说明那张电话卡很可能不是本人在使用。
儘管2015年已经开始实施电话卡实名制,但仍然存在一些人冒用他人身份办理电话卡的情况。
甚至有很多卡贩子会直接在电信大厅门口,公然售卖他人身份信息註册的电话卡。
只不过,这个人的身份信息有点太正式了。
放下资料,於大章看向那名警员:
“这个张彦龙是电话卡实际持有人吗?”
这都一下午时间了,他相信警员已经核实清楚了。
“是。”那名警员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这个电话號码就是持有人用自己身份证办理的,目前也確实是他本人在使用。”
这么肯定?如此肯定的回答,反倒让於大章有些怀疑了。
政法学院毕业,又有一家公司,虽然看上去这样的人不会被盗用身份,但凡事无绝对。
在这个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还是存在一定可能性的。
见於大章一脸狐疑地盯著自己,那名警员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这个张彦龙是咱们市*****的独生子。”
“是他!!”於大章瞬间瞪大了眼睛。
都出星號了,这样的人,確实不存在身份被盗用的可能。
要论行政级別,张彦龙的父亲和刘局相同,但要说实际权力,刘局也要服从对方的统一指挥。
“接下来你看”那名警员支吾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查!”於大章血往上涌,咬著牙说道:
“对张彦龙进行深入调查,任何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如果发现其行踪,马上向我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