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车速度虽快,明钦施展凤凰金翅还犹有过之。只见仙车开出小巷,混进车流中,直奔城外而去。
过了顿饭功夫,仙车驰到一座荒僻无人的山丘下面,这里早有一驾铁甲锃亮的豹形车等着。
“到了。”
中年人摆手让司车停下,推开车门,跑向对面的仙车。
车里的人等修多时,一个衣着干练的黑衣人拉开车门,恭身道:“请。”
中年人一点头,矮身上了仙车。后位坐着一个身躯健硕的老者,灰色的头发披垂下来,额下留着寸许长的白须,四方大脸,极有威势。
“洪爷。”中年人拱了拱手。
“事情办妥了吗?”洪爷笑着问道。
中年人点头道:“谢姨娘已经带来了。我家夫人说不想再见到此人,希望洪爷带着她离开海王城,不要再在人前出现。”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洪爷从衣袋里摸出一道银符,递给中年人道:“这里面有一百万,咒语是----,算是给你们的补偿。”
“洪爷客气了。”
中年人接过银符,掏出灵犀佩验看了一下,确实无误,满意的笑道:“洪爷稍候,我就把谢姨娘送过来。”
中年人跳下仙车,招了招手,张妈、刘婶这才押着谢瑶红走过来。
“人就交给洪爷了,告辞。”
中年人欠身和洪爷打声招呼,带着两个健妇如飞而去。
谢瑶红看到洪爷脸色微变,认得他叫洪于海,本来也是长风镖局的镖头,后来自己出去开起镖局,虽不及长风镖局底蕴深厚,也是海王城几家实力雄厚的镖局之一。
洪于海跳下仙车,摘掉谢瑶红嘴里的布条,呵呵笑道:“谢夫人,别来无恙呀。”
“洪镖头,你想怎么样?”
谢瑶红戒备地盯着洪于海。
洪于海看谢瑶红虽在窘迫之中,仍是身姿曼妙,饶有风韵,嘿然笑道:“谢夫人真是国色天香,水老哥好有福气,纵然饮鸩止渴也值了。”
“你什么意思?”
谢瑶红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由娥眉紧蹙。
洪于海哈哈笑道:“没什么意思。黄夫人不能容你,已经把你一百万卖给了我。夫人能侍候水老哥,老夫还年轻几岁,想来不会很为难吧。”
谢瑶红狠呸了一声,怒道:“你休想。”
谢瑶红心头暗急,心说明钦怎么还不出现,难道非要等老娘让别人占去便宜?
洪于海也不生气,退开一步道:“夫人请上车,老夫带你去见一个人。”
谢瑶红呆了一呆,不知洪于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浑身无力若非生病便是遭了算计,在洪于海面前讨不到什么便宜。只得依言上了车,洪于海本是水靖波器重的镖头,后来出去单干,双方的关系也还可以。固然是由于水靖波为人大度,洪于海人前人后将水靖波视作前辈,一直也对他颇为尊敬。
谢瑶红出身在一个败落的修行家族,祖上也曾出现过术法高强的修士,到他父亲的时候已经山穷水尽,但修行是凡人改变命运的机会,谢瑶红从小就受到父亲的教育,不管处境如何艰难,都不能放弃修行。
但是贫乏的家境很难给她提供各种修行资源,这让她的修行之路走得分外坎坷。
天罗殿崛起北西海,到处招兵买马,谢瑶红的家族在修行界还有一点名声,仗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背倚天罗殿的大树,这些年还算有了些起色。
天罗殿迅速发展壮大,里头的派系斗争也很激烈。谢瑶红天生丽质,固然是难得的优势,有时候也很危险。她嫁给水靖波,就是不想依附于人,成为派系斗争的牺牲品。
仙车的软椅开阔,本来能并排坐上三个人,两个人便宽绰许多。谢瑶红缩到一边,不和洪于海接触。洪于海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来招惹,才让谢瑶红稍稍安心。她口中的布条拿掉了,绑索却没有解开,头脑还有些昏沉,不时轻咳几声。
谢瑶红知道明钦应该在附近,多少有些安心,但他迟迟不现身相救,谢瑶红也觉得满腹委屈。
仙车一路疾驰,开得颇为平稳,过了一刻钟左右,来到一片风景秀丽的别墅面前。
前位的保镖下车接洽,闭阖的铁门缓缓开启,仙车径直驶了进去。
洪于海捏住谢瑶红身上的绑索搓了一下,绑索应手而开,传出一股焦糊的味道,断裂处隐隐现出焦痕。可见洪于海的内力相当了得。
“谢夫人,咱们下去吧。”
洪于海推开车门,当先跃下。谢瑶红无可奈何,也跟着下了车。
别墅有上下数层,多用白色的石柱支撑,显得典雅大方。
洪于海引着谢瑶红拾阶而上,越过两重圆拱门,道旁现出高大的白色琉璃门,洪于海推门而入,只见里对红毯铺垫,布置的富丽堂皇,和谢瑶红居住的西园又是不同的风格。
皮制的坐椅上靠着一个光头老者,手里捏着折扇,油光满面,仰面朝天,闭目养神。
洪于海欠了欠身,肃然道:“雷爷,人我给你带来了。”
雷爷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来,瞄了谢瑶红一眼,淡淡道:“坐。”
“谢夫人请坐。”
洪于海点了点头,招呼谢瑶红一声,自顾在一旁的连椅上坐下。
雷爷刷的一声撑开折扇摇了两摇,“在下海会宗雷万川,不知夫人听过没有。”
谢瑶红微微点头,认出眼前的老者就是在春涛阁和她竞拍神洲真形图之人。
雷万川又道:“那夫人可知道我召你来所为何事?”
谢瑶红摇了摇头,她原以为这只是黄曼针对她的阴谋,哪知还牵扯到海会宗的宗主。
雷万川冷哼道:“水总镖头是怎么死的?”
水总镖头身中数弹,这是遮掩不住的,水澹早就向缉查司备了案,也让一些同道前辈,故交好友验看伤口。
谢瑶红淡漠的道:“这事你应该去问水大爷。”
雷万川盯着谢瑶红看了一会儿,转口道:“听说行刺水总镖头的是天罗殿的人,水澹居然能忍气吞声,想将水总镖头匆匆下葬,真是让人失望。”
洪于海摇头道:“子不类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