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著,就把怀里还带著几分怯意的钥匙往前递了递。夏弥刚伸手去接,钥匙却一把抓住绘梨衣的袖子不肯放开,嘴里“桀桀”“桀桀”地叫个不停。
“哟,还是个天儿津宝宝。”夏弥见他这么抗拒,也懒得继续欺负小孩儿,转而挑眉问道:“所以,你是准备跟陈家正面槓上了?”
“这说的什么话,我那么热爱和平一人。”路明非否认,“都说了我只是帮陈墨瞳接弟弟,她才是幕后主使。”
这甩锅的话自然没人会信,但夏弥和楚子航也没有追问,真要起衝突的话现在路明非就不会在这悠哉悠哉地逛婴儿店,怕是早已杀到陈家大本营,纠结是该斩首还是全歼了。
至於他强闯陈家庄园、带走钥匙会不会打草惊蛇……其实从诺诺回国並与路明非一行匯合的那一刻起,蛇就已经被惊动了。
不如乾脆引蛇出洞,正好看看陈家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也就在四人带著小钥匙东转转西买买的时候,研究院里,诺诺看著被束缚衣捆著躺在病床上瞪眼的两个弟弟妹妹,眼神略有些复杂。
这俩跟她也有矛盾,不过没有昨天机场堵人的四个蠢货那么难缠,属於稍微动点脑筋就能轻易解决的笨比。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惹上路明非这个煞星的,听几个偽装成护工的壮汉说,他们被赶到时,这两人已在河里泡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饭店服务员连拖带拽才捞上岸的。
光是想想那画面,诺诺就能猜到他们丟了多大的脸,回到陈家之后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只能说最轻也是被逐出京城,丟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简单把这两人的信息说了下,记录在册后,她看向不远处那个始终保持沉默的冰山美少女。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她还是放心不下钥匙。
在陈家,即便不被当人看,钥匙也是个珍贵工具,人人都对他小心翼翼。
可到了路明非手里,会怎样就不好说了。
零点了点头。
愷撒见状把躺在沙发上睡下午觉不知道梦见什么口水狂流的芬格尔摇醒。
“嗯?什么事儿?校长到了吗?”芬格尔揉著眼睛坐起来。
“校长他也要来中国?”愷撒眉头一皱,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
怎么那条叫芬里厄的龙那么危险,加图索家的老东西连他待在路明非身边都不放心,还专门把昂热摇过来当保鏢不成?
可恶,不要把人看扁了啊。
“对啊。”芬格尔身为卡塞尔学院情报王,校长中途转机这种小事儿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情报网:“他昨天去义大利跟你叔叔斗了斗嘴,今早准备飞回日本继续处理蛇岐八家的烂摊子,但中午的时候跑韩国转机来京城了。”
“你怎么知道?”愷撒狐疑看他。
“叶胜跟我说的啊。”芬格尔理所当然道,“校长要来京城,曼斯教授他们肯定收到消息了。”
说著,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他差不多就到了,你们待会儿是去分部基地和曼斯教授他们一起迎接校长蒞临指导,还是回酒店?”
“回酒店。”诺诺还不知道路明非把陈家庄园给怎样了,但不管如何,现在这情况她不適合往学院身边凑。
她的导师曼斯教授与陈家素有交情,两家甚至还有生意往来。
万一她那商人父亲请曼斯教授出面,让她把钥匙交回去,她是交,还是不交?
这是她能做决定的吗?
真以为是她让路明非去打家劫舍抢小孩么?
她哪来那么大面子。
“那行,正好我昨天借分部基地设备上网衝浪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不方便过去丟人现眼。”芬格尔嘿嘿笑著,转头对静静站在一旁的零做了个“请”的手势:
“皇女殿下,您先。”
零在卡塞尔学院的档案中是沙皇后裔,芬格尔知道她和路明非关係不一般,乾脆用了敬称。
也就在四人返回的时候,一架从韩国首尔飞往京城的航班落地。
接机大厅,曼斯教授带著手下的王牌搭档叶胜和酒德亚纪,以及实习生塞尔玛接机。
“教授,那个叫芬里厄的龙究竟是什么来头啊,有路明非还不够,竟然连校长都被吸引来了。”塞尔玛眼中满是好奇,前任最强屠龙者和现任最强屠龙者齐登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芬里厄是黑王尼德霍格披了层马甲准备盛大登场。
“从目前本部那边的分析来看,它很有可能是大地与山之王。”曼斯教授语气带著几分凝重。
青铜与火之王好歹是在长江復甦,天时地利人和全都不占,可大地与山之王可能藏身地下深处,而且这座城市远比山城敏感重要,准备工作都不好展开,稍有不慎就可能惊动某个名为“朝阳大妈”的情报巨头群体。
中国分部的同事因为她们,有好几次行动都差点暴露。
“又是龙王啊。”
叶胜感觉自己都快对龙王俩字脱敏了,明明是卡塞尔学院严阵以待上百年的究极生物,可偏偏最近接二连三瞧见他们惨死在面前,著实没有那种对传说生物的敬畏。
甚至,他感觉之前夹击科研船的两只龙侍都更有压迫感,起码它们的恐怖自己亲眼目睹,而龙王直接被路明非打的渣都不剩。
“別大意,这次的龙王很危险,一旦它察觉到危险,可能整座城市都会湮灭。”曼斯教授正要说教一下,眼角余光瞥见出入境大厅有个穿黑西装的银髮老者隨著人潮涌出。
高大威猛,又优雅异常,在一堆韩国棒子中看著跟鹤立鸡群一样。
工作人员检查著老者的护照,发现这竟然是个高龄游客,身子骨竟然这么硬朗,忍不住称讚道:
“老先生,您这么大年纪还一个人出来旅游,真是了不起。”
“呵呵,来拜访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白髮老者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回答。
“您的中文很正宗。”工作人员道。
“我有个中国朋友,以前一起在德国打拼,闯出了不小的名头。”老人指著行李箱中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笑容灿烂:
“这次来,就是带他们一起,见见那个阔別已久老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