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才将想要触碰她面颊，就被她冷冷挥开。

“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我帮你。”这一刻，他是真心想要帮她。看到她如此纠结痛苦，他心底，也莫名的紧张。

“我查过很多医书，那些奇门遁甲的书我也看过，我知道，同场这种情况，要不是被药物控制，要不就是曾经受到了很强烈的刺激。不论出于哪一种，都不会是好事。”

深烟见面颊埋在膝盖，这一刻，不知不觉将内心最深的秘密告诉暮九。

然，这个秘密注定只是冰山一角。

待有朝一日，所有覆盖真相的纱幔悉数揭开，才是真的血泪到来，没有回头路的时候。

“所以你看到太后那样，你才害怕和担心？”暮九定定看向她。

如果只是这样，她的反应不会强烈到什么都不管不顾。

深烟点点头，又摇摇头。

“太后的情况跟我很像，我好像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原来，我当时失忆，不只是受到了药物的控制，还跟莫名的刺激有关！太后醒来身上有伤，而我醒来，却完好无损。也许……是我杀了人……也许……”

她不想继续想下去。

如她猜测一般的话，她被人下药之后失去意识，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杀人放火什么的，都有可能。

而且，以她的医术，虽然不敢说是南安第一，至少也能排进前五，给她下药的人医术比她更高，还能控制她这么多年，着实可怕。

“玉深烟，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暮九凝眉，冷声开口。这话却是有安慰她的成分。

深烟此刻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你让我去一趟育太村，我想去见见几位师傅。”

深烟回过神来，恳请暮九。

马车此时已经离开了皇宫，朝着王府别院的方向驶去。

显然，此时此刻，能给予深烟安全感的并不是暮九。

“太后失忆，与你有关。你哪儿也别想去！”暮九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深烟。脸色持续发冷。

她现在这种情况离开的话，有多危险不言而喻。

他要带她回王府，亲自给她诊治。在弄清楚她因何失忆之前，她哪里也不能去。

“王爷，我是如何救治太后的，你比我清楚！你现在怀疑我，根本就是故意针对我！”

“本王就是针对你！如何？”暮九挑眉，寒瞳如霜。冷硬分明的五官没有任何温度。

“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深烟一字一顿开口，看向暮九的眼神竟是黯淡一片。

当太后失忆的事实摆在面前时，三年前无助恐慌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那时候，母亲弟弟才将去世没多久，她就被赶回了桃林村居住，却在半路上出了意外失忆。至今都想不起发生过什么。

一直到她和暮九坠落悬崖遇到斑斓猛虎的时候，有些许模糊的记忆如碎片一般在眼前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以及似曾相识的环境，在眼前一闪而过。

她却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过的。

就在她失去的那段记忆中。

暮九看着深烟，眼底凝结成冰。

“玉深烟，本王没让你死，你就要活着！哪怕活的生不如死！”暮九坐在她对面，冷冷逸出。宽大衣袖下的大手蓦然握紧了拳头。

越想紧紧攥住的，越是空无一物。

也许，一开始就不该想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