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然而，那镇压而下的大山坚硬如万古玄铁，不仅没有丝毫破碎，反倒是震裂了箭矢与战矛。箭矢断成两截，坠落在地；战矛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光芒黯淡下去。

“区区两个列阵境，不过蝼蚁，竟然也试图阻挡天尊的攻击，真是可笑，不自量力！”秦法一声冷哼，不屑的瞥了眼石中天与石子陵二人，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众人的结局。

“天尊出手，谁可匹敌！”秦守城前踏一步，与秦法并排而立，同样是一脸鄙夷之色。

然而，就在秦守城戏谑的声音落下，那些坚不可摧的巨山四周莫名涌出层层空间涟漪。涟漪中，这些庞大无比的巨山有频率的震动，接着咔嚓咔嚓清脆之声响起，如同瓷器碎裂的声音。巨山开始出现裂缝，裂缝越来越大，最后化作一块块碎石轰砸向下方的不老山。碎石如雨点般落下，地面被砸出一个个巨大的深坑，烟尘四起，遮天蔽日。

嘭嘭嘭！

天际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宛如远古巨兽的心跳。数十上百座由符文凝聚的巨山，在无形之力的冲击下轰然炸裂。破碎的山体化作遮天蔽日的碎石，如末日流星雨般倾泻而下。每一块碎石都裹挟着毁灭的气息，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变形，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

联绵的轰砸声中，曾经琼楼玉宇、宛如仙境的不老山，瞬间沦为人间炼狱。大地剧烈震颤，无数建筑在碎石的冲击下化为齑粉，烟尘冲天而起，遮天蔽日。主峰更是在这场浩劫中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废墟，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惨烈。

“那个被秦法等人称为天尊的家伙手段着实逆天，但那个没有丝毫神力波动的神秘人也不弱啊！”远处，一名修士咽了咽口水，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震撼。

“看出来了！那些由符文演化成的大山，每一座都夹带着大道气息，换做是我们，别说是一座山，恐怕都扛不住一角之威！但这个人，却能够无声无息的就化解了这等危机。”另一位老者抚着颤抖的胡须，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这等超脱尊者境强者之间的战斗！”

“两尊大佬战斗，只是可怜了这不老山，一处圣地就这么沦为残败之所了。”

……

修士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他们的目光在不老天尊与江寒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又落在满目疮痍的不老山上，纷纷发出唏嘘之声。这场战斗的余波，已经彻底改变了这片天地的面貌。

“此人又是谁！居然能够安然化解不老天尊的攻击！”

“难道说，他有某种秘法避开大劫，已经修炼了数千上万载岁月？”

“不可能吧！依我看，这人肯定也是来自上界，而且在上界也是一方大人物！”

……

玄域各个隐蔽角落，那些苏醒的强大生灵纷纷将目光投向江寒，眼神中充满了猜疑与忌惮。他们感受到了江寒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力量，这股力量甚至让他们这些沉睡千年的存在都感到不安。

秦法、秦守城瞪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江寒，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在他们心中，不老天尊是无敌的象征，是天地间的主宰。然而此刻，他们眼中无敌的天尊，其攻击却被眼前这个神秘人轻易化解。

“你们待在一旁看着就好。”江寒双手负于身后，衣袂随风猎猎作响。他朝着石中天、石子陵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透着从容与自信。下一刻，他迈步踏上九重天，所过之处，银白光辉璀璨夺目，宛如星河倒卷。

转瞬间，江寒便来到了不老天尊所在的高空，与之一字排开。他的身影迎风而立，衣衫舞动间，尽显盖世仙尊的风范，与盘坐在天鸾之上的不老天尊形成了鲜明的对峙。

“你究竟是谁！”不老天尊的声音冰冷如霜，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他原本虚幻的身影微微凝实，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认真的神色。

江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却并未作答，那笑容中仿佛带着对不老天尊的嘲讽，又像是对这场战斗的不屑。

“罢了，不管你身后的道统是什么，敢忤逆本尊，都要付出代价。”森寒的话音落下，不老天尊缓缓从仙禽上起身。他的身影在浑浊之气的包裹下，变得更加虚幻莫测，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天地间。

戾——

不老天尊脚下的天鸾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嘶鸣。刹那间，金色羽翼上雷电交织，混沌气疯狂翻涌，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紧接着，下方五行山脉的所有精气如同受到召唤一般，纷纷汇聚而来，没入天鸾的双翼，冲进它的口鼻。

天鸾的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达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怖地步。然而诡异的是，它的体型却在不断缩小，最后竟然化作一柄璀璨耀眼的金色长剑。这柄长剑散发着圣洁而又恐怖的气息，剑身两侧延伸出的金色翅膀轻轻扇动，每一次扇动都带起空间的震荡。

咻！

金色长剑化作一道流光，洞穿天宇，直指江寒眉心。这一剑，蕴含着不老天尊的无上神力，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时间仿佛都为之停滞。不老山上空乃至方圆千里内的所有修士，体内灵力瞬间停止流转，他们如同一尊尊雕像般动弹不得，眼中只有那柄毁天灭地的神剑，以及在神剑面前依旧从容不迫的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