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家世,更没有什么功劳,而李妃要的就是皇后。
林洛水来给我把脉,看我的身体现在如何了,可是他对我,却没有之前那样随和了,他恭敬有礼,冷冷淡淡不多半句废话。
我寻了个事儿让缘由姑姑下去做,看着他说:“是不是他走了,我们也不能是朋友了?”
他笑笑:“岂敢,婉仪娘娘的身份岂是下官所能高攀的,婉仪娘娘的身体恢复得慢,不过已经好很多了。”
唉,看来是的了,有所得必有所失。
做了才人,做了婉仪,也就没有了很多可以随和而谈的朋友了。
我低下头看绞着帕子,憋出一句话:“不管我是什么,但是我都是云知秋。”
“多休息,别劳气。”他说了六个字,也不多说些话就说告退。
我看着他走得那么匆匆,像我是什么惹事的人一样,不能多看不能多碰,心里有些难过。
“娘娘,你要的丝钱。”
“放着吧,我现在又不想绣什么了。”
她有些关切地说:“娘娘千万莫要担忧,如今雪正融,寒气甚,可莫让邪气入侵。”
我感伤地说:“没事的,缘由姑姑,我身体恢得很好。”那些表面的伤,需要时间,那些心里的伤,需要遗忘。
几个宫女抱了梅花进来,插在花瓶里说这些是今年开得最晚的梅花了,要到冬天才能再看到梅花了。
悄然不觉中,岁月已经过了一个花季。
缘由姑姑又说:“娘娘,梅花落了还有晚梨花,晚梨落后就有桃花,海棠花。”
我笑笑:“缘由姑姑你真的好细心啊连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什么花,都是不会说话的,而你,真真的就是一枝解语花。”
她有些害怕,弯下腰:“是奴婢多嘴。”
“你别总是这样多礼,你不就是解语花吗?你长得好看,有学识,从你的眼里能看出你的智慧与高洁。”不管我想什么,她总是很轻易地就猜到,替我解心头烦忧。
她肩头抖了一下,却恭敬地说:“不敢。”
我挺喜欢她的,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可是做事十分得体圆润,不卑不亢。
宫女忽然进来报:“娘娘,皇上派人过来接娘娘到李妃娘娘宫里去。”
“现在吗?娘娘就快用午膳的时间了。”缘由姑姑问了出来。
“是的,公公说就现在。”
我站了起来:“那现在过去吧。”
缘由淡定地说:“娘娘,奴婢为娘娘梳个发鬓,头二天皇上送了个孔雀紫金斗蓬,又轻又暖和。”
不管什么时候,有缘由在都能打理得我好好的,扶着我慢步出去。
不知他怎的叫我到李妃宫,进去的时候满宫都是带刀侍卫,空中散发着一些冷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