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出口,他突然大力咳嗽起来,脸色憋得越来越红。
他背过身,捂住嘴,感到抱歉地说,“不好意思。”
她出于人道主义地问他,“你没事吧?”
“估计在风里站得有点久了,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有点发烧,有体温计吗?”
她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我去拿。”
当她拿着体温计回来的时候,湛陆行闭着眼,单手支着头,气息微弱地靠在沙发上。
她摇了摇他,没什么反应。她便解开他的衣服,把温度计塞进他的胳吱窝下。
湛陆行睁开眼,“谢谢。能帮我拿个靠枕吗?”
姜璃从旁边的沙发拿来一个靠枕,扶他起来,垫在他的身侧。
他半躺地靠在沙发扶手上,微睁着双眼看着她,“老婆,我头好晕啊……”
她上前,手掌落在他的额头上,测着体温。还好啊,没有很烫。
她正要收回手,他则一把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起来,“老婆,我好难受,我想去楼上躺一会儿。”
姜璃很为难,他要是真的发烧了,赶他走确实不合适。但她也不想他住在这里。
她扫过他一眼,突然发现他正在偷偷地观察她。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立马恢复成惨兮兮的模样。
她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
好啊,知道她心软,故意装病骗她。怎么一个个都对她使出苦肉计。
她上前一步,把温度计从他胳吱窝里抽了出来,语气冰冷地说,“湛总,你没发烧。你可以走了。”
湛陆行蜷缩起来,做着最后的挣扎,“我身上好疼,不知道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姜璃揪他起来,“差不多得了。”
“真的,我没骗你。你登完报以后,老爹又打我了一顿,我新伤加旧伤,真是太惨了。不信你看。”
说着,便解开衣服给她看。 果然一道道深色的伤痕上,又有许多触目惊心的鲜红色的伤痕。
姜璃张着嘴,震惊地看着这些伤。
许久,她蹙着眉,忍不住地劝他,“你就不能听话点,不要惹爸生气。”
湛陆行对这些伤根本无所谓,但看到她在担心他,心中欢喜起来。
但他表面上仍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受伤的大狼狗。
他抬起头,狗狗眼撒娇地看着她,“老婆~我真的很疼。”
姜璃眼神闪烁,知道他在博取自己的同情,但态度终究软了下来,“回去早点休息吧。”
“这么晚了,天又冷,还赶我走啊。”
她背过身去,“快走吧。”
湛陆行没了办法,坐起来,故作虚弱地整理着衣服,“明天我去拆石膏,你陪我一起吧。”
“我不去。”
“拆石膏黏住皮肤的话,把皮撕掉,会很惨的。”
姜璃没拆过不石膏,不知道会不会黏住皮,但总感觉是在唬她。
(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