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伦堡不敢再想,忙与埃里克辞别。当行至门前时,他转身扫视了那一地狼藉,又瞟向埃里克,抿了抿唇。
兴许埃里克毫不知晓,那束从澳洲进口的红山茶其实是安德鲁精心选购,作为对亲人的慰问。
不过纵使心知肚明又如何?红山茶再美艳夺目,怎么能弥补已然决裂的亲情?舒伦堡摇摇头,终究不曾开口,匆匆而去。
房门再次阖上,埃里克搁下茶杯,弯身捡起地上一枝被踩烂的红山茶,小心翼翼地拭去每片瓣上的浮尘。
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卉。记得母亲健在时,曾告诉自己每种草都有一句温馨语。红山茶的语是:天生丽质,正与她的明艳动人相得益彰。
所以,除了同父异母的安德鲁,谁会特意送这颇具意义的鲜?奈何伊人已逝,更随着慈父死因明朗,这残余的一丝亲情也不复存在!此外,局势正如自己所料:一周前在临时指挥部,提出关于警惕英、苏两国的军事建议果然未被采纳。否则威尔克斯何必调往库特诺,对付那些如婴儿般羸弱的波军?佩策尔将军何必不借探视之机,将其悉数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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