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书场说书的出身吧，怎么说的这么顺溜？俺怕说不过他。”

凌云嘟囔着，看看琳娜，脸堆出笑道“姐姐，俺在家时，可是个乖孩子。没干过这种事。姐姐是惹是生非捣乱的行家，砸各种场子的活祖宗。还是姐姐下场去对付这家伙吧！”

琳娜公主皱眉道“踢场子踢场子，说那么些费话有啥用。海伦，下去踢他！”

水归塘哭笑不得地阻拦道“公主，这可不行。踢场子不是打群架，这种过场必须得走。是打群架，开打之前，也得你短我长地理论，交待一番，何况这种踢场子的大事。”

“非得说道说道？”琳娜苦着脸问。

“必需得说！”水归塘认真地点头，加重语气道“这是有讲究的，叫做开武收！也叫过场。咱们州是礼仪之邦，凡事都有规矩。连小偷、乞丐，都有自己的规矩。强盗都讲究盗亦有道。何况砸鞠城这种大事。过场走不好，看客都不答应！”

“关他们屁事？”琳娜忍不住暴了粗口。

水归塘啼笑皆非地摇头道“跟他们关系大了。他们要在双方的身下赌注，赢了一夜暴富，输了一下倾家荡产。你说跟他们关系大不大？”

“乖乖，咋还有恁多讲究。”琳娜捂住脑袋，暴出标准的州话“你咋不事先说清楚？这下抓瞎了不是？”

“这怎么能怪俺？”水归塘委屈地嘟囔“谁知道你们二位根本不懂得踢场子的规矩，却跑来踢场子。依俺看，你们不是假姐弟，是真姐妹。绝对是一个娘生的。都是天生的傻大胆，啥都不明白，啥都敢干。俺的娘哎，这下可抓瞎哩！”

“你们谁下去跟他整两句？”琳娜环顾手下。

“俺们、俺们打架斗殴、胡搅蛮缠骂大街，还。这说嘴讲白话，俺们也说不过他呀。”

侍卫头低头嘀咕。侍卫头是刚刚跟卖票伙计捣蛋的那个。连他也被琳娜拐带的成了州口音。

“怎么，高人不愿意出场赐教？”鱼金足开口催促，面色阴沉下去。

“踢场子的出来，别装孬种，给俺滚出来……”观众开始帮忙，叫骂起来。

“***，这可咋弄？早知道是这，俺该跟打把式卖艺的多学学这过场。”凌云嘟囔。

“俺的小爷，小姑奶奶！甭费话了，赶紧出去应付一下。要不然，砖头瓦块，立马飞过来了。”

水归塘带哭腔了。真后悔跟他们淌了这趟浑水。

“得，俺去！”凌云呼地站起来，撸胳膊绾袖子。

“海伦公主，可不敢这样大马金刀的。谁家公主，是你这样舞马长枪的？若是露出了马脚，不得了了！”

桌子底下，一人伸出手，急忙将凌云拉坐下。

凌云低头一看，是小太参。乐了，笑嘻嘻地说“兄弟有难，大哥出头。大哥拦住俺，想代俺出头了？大哥，大哥，多谢，多谢！”

“这会叫俺大哥了？不！俺哪会说话，俺不去。俺拦阻你，是怕你露出马脚，被人捉去宰喽。”小太参也被拐带成州口音。他一边说话，一边朝桌子底下缩。

“甭费话了！他们要找高人。咱们这里，你最高。你给俺去吧！”

凌云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小太参。

左手抓着脖子，右手托着腿，送炮弹、投链球一般，原地转圈用力，转了几圈后，唰地一声，将小太参投了出去。

小太参出膛的炮弹一样，射向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