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崙接到了报告,来自第一军的右翼,发现了普鲁士人援军的行动。
只不过因为普军此时还在行军当中,纵队並没有展开,没有投入战场,他自信还会有些时间。
当然了,旺代那些刁民,他们的站位连皇帝都给忽略了,他此时专注於正面的行动,以及格鲁希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到达。
如果像是在马伦哥的时候,德塞在关键的时刻赶到,那么拿破崙能够得到一次胜利,他坚信是这样的。
哪怕是普鲁士人一下子来了几万人,在他看来都是这样。
更何况他还拥有炮兵支援,以及今天上了头的热罗姆,虽然没有在英军的右翼实施迂迴,但是他的纵火在那一路已经让英国人压力很大,最后也不得不把预备队给调动上来。
但是问题是,在右面这一侧,到底会怎么样?
比洛一开始也没有多想,他除了接到了命令以外,还拿到了英国人提供的任务简报,以及法军在进入阵地前的部署。
他是万万没想到,在自己要进驻的村庄周围,已经有了一群旺代的刁民在那里。
英国人因为他们的穿著,也没有发现这些人,甚至他们在运动中的后撤,也因为热罗姆率领的第6师实在是太过显眼,都给忽略了。
再加上刁民们也就衣服是蓝色的,甚至比大革命时期的一些步兵还要寒酸。
他们自己带著武器来,还加上了皇帝配发的新武器和给养,虽然看著军容比民兵都糟糕,但是武器装备的强度却不输给正规军。
乌古蒙那边的农场,还是情况非常糟糕,威灵顿和拿破崙在看那边的时候,各自也在焦急的等待援军。
要命的事情是,普鲁士人先到了,而且拿破崙在他的参谋观察过东面普军行动以后,很快苏尔特又从右翼的斥候那里得到了消息,而且还搜出来了又一封给威灵顿的亲笔信。
“这个老傢伙,被打垮多少次,都还能带著军队回来!”
拿破崙希望是格鲁希的军队先到,然而在这个方向上,来的还是普鲁士人。
普军迈著呆板的步伐,此时正在大路上开进。
虽然普军的司令部很重视侦察工作,比洛之前没有参与利尼的战斗,也特別的小心。
然而他的前方部署的侦察兵,愣是没有发现隱藏在草丛、灌木和石墙背后的旺代刁民们。
这些老乡本来还打算在这里开饭,过后要休整一阵。
战场上偷个懒,也是二线后备队经常干的事情,尤其是此时英国人的炮火还不能顾及他们这个方向。
因此只有少数人暴露在外面,但是他们怎么穿,看著都还像是旺代的刁民,而不是正规军。
尤其是有些人在蓝色外套外面,还要罩上一件坎肩。
这样就是普鲁士人看到了,还会以为他们是本地老农,除了说法语的时候,念道一些数字的时候,大概能够有一些独特的区別以外,根本就区別不出来。
更何况普鲁士人这边纵队行军的时候,是没有注意到动向的。
那些旺代的刁民,以前对付法军的办法,就是躲在灌木丛里面开枪。
对於普鲁士人来说,在果园里面遭遇这种射击,也不是头一回。
要是俄军的话,打了几仗也就长了记性,知道怎么去对付这种狡猾的轻步兵。
换成法军现在旺代的老农们,他们自己就是。
普军先头部队的行军纵队,就莫名其妙的遭遇了几个方向的射击。
甚至前排倒下的士兵,不少人都没有看清楚射击来自什么地方,他们就见了上帝。
比洛能够知道的,也就是在村子里有数量不明的法国佬。
等到他这边要开始行动的时候,村外的草丛后面也响起来了枪声。
拉马克虽然纵容这些刁民的吊儿郎当,但是他也提出来了基本的布阵要求,都要给自己找个地方去隱藏起来。
他的举动也是因为旺代人实在是不太服从管理,因此也经常会有为难的时候。
加上他担心几个路口的防御,因此让旺代师那些以前经常打黑枪,搞埋伏的,都放在了前排,自己当初带去旺代的那个师,就放在后面,还是按照线列步兵的办法布阵,並且也紧盯著普军的动向。
因此,这个地方的布阵,三方主帅都想不到。
在枪炮声大作的时候,连一旁还在行军的格鲁希都已经注意到了情况。
现在,他也確实需要个指示,没有来自拿破崙明確的指示,他只会继续按照原来的路线行军。
但现在也不是去瓦夫尔的时候,当拿破崙给他的命令变成去瓦夫尔的时候,他又自觉的向著主力的方向微调了一些路程。
而且他已经在过桥了,就是普鲁士人想要和他比划,也要考虑考虑。
与此同时,更倒霉的还是那些在战场上的普军,这种交叉又精確的步兵火力打了几轮,甚至都没有见到有炮兵的行动,让普军也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原先担心的是法军当中也从近卫军和精锐部队开始,已经开始换装以1777步枪系列基础改进的1814后装步枪,只不过因为膛线这个麻烦的玩意儿,导致法军这边的纸壳子弹,都变成了单发装填,从滑膛枪里面打出去。
可是精度一点也不低,甚至普军在进入法国的时候,在一些法军腾跃兵那里,领教了这玩意儿的厉害。
而且那些狡猾的腾跃兵,当时还採取的就是让人上套的战术。
普鲁士人虽然死板,但是也不是傻缺。
比洛担心有问题,也要求第4军在这里展开,不过法军在侧翼的炮兵也已经开火了。
拉马克这里也不是没有炮兵,他把6磅炮拉上来以后,总是能够给普军正在展开队形的部队造成不小的杀伤。
比洛也很生气,他是没有想到自己进入战场以后,法国人竟然这么“招待”他。
他展开部队以后,法国人这边的射击还是持续不断。
前排的普军,因为巨大的伤亡,已经有人开小差了。
拉马克看到了以后,也有些无奈。
法国人只要和普鲁士人,在兵力接近的情况下,这样硬碰硬的打几下,一向自詡武德充沛的普鲁士人,在这里被打的到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