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艾林语气篤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玛丽不说话了,就瞪著大眼睛望著他,看得他都有些心虚了,才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不动声色地开口道:
“对了,艾林。”
“几天前,在歌石和春之女的灵息之歌后面,送我的到底是什么啊?”
“秘密。”艾林也懒得编藉口,隨口敷衍了一句后,好奇地问道,“所以你感觉怎么样?”
话音刚落,玛丽立刻又昂起小小的身躯,大大的胸脯,兴奋道:
“艾林,我和你说,我现在超厉害的!”
“新手、老手、大师甚至还有那些被术士兄弟会命令禁止释放的法术,全都在我的脑子里。”
“下一次,再遇到大狮鷲,我一个人就能把它从天空中拉下来。”
“这么厉害?”艾林挑了挑眉。
別看他当初狩猎大狮鷲挺轻鬆的,但那是因为有不讲道理的【狩魔】。
大狮鷲即便在大型魔物中,都属於最难对付的那几类了。
“那当然!”玛丽跃跃欲试地抬起右手,似乎想要给他秀几招但抬起来之后,想到这里是凯尔莫罕,还刚入夜,又汕汕笑了笑,挠了挠小脑袋:
“等明天吧,等明天找个地方——。
艾林点点头。
数据只是数据,他对玛丽吸收了罗尼·狄金森的气系术土之灵之后,实力提升到了什么程度,
也非常感兴趣。
毕竟在他的设想当中,玛丽可是狩魔军团的术士核心。
链金室忽然莫名地就陷入了沉寂。
凯尔莫罕的天空,这时候已经掛上了璀璨的星幕。
链金室內烛光摇曳,跳跃的火光像是在少女光滑娇嫩的肌肤上跳舞,橘子味香气氮氬中,视野里的一切都朦朦朧朧,柔和又旖旎。
时候不早,该教的东西都教完,该谈的事情也都谈完了。
艾林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白天他与薇拉约好了,差不多该在这个时候,该和威戈佛特兹聊一聊,那封带他见到了上古之血的信。
“那么我先—”
“所以——“”“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打破了夜的寧静。
艾林愣了愣,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玛丽?”
“没有没—.”玛丽下意识地摆摆手后,看著猎魔人那双深邃的,仿佛要让人溺死在其中的深蓝。
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了一种衝动。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所以,既然我现在的实力已经大幅提升了,能跟著你一起营救亨·格迪米狄斯吗?”
艾林闻言一:“可已经有了一个女术“导师和蒂莎婭·德·维瑞斯女士那里,我会想办法说服她们,”玛丽语速极快地打断,“菲丽芭和蒂莎婭·德·维瑞斯女士,现在的矛盾在激化,蒂莎婭·德·维瑞斯女士应该不会拒绝的”
“玛丽—”
“而且——”玛丽继续打断,“而且!”
“现在的我,不会比她差!”
玛丽脸上以往柔和清丽的线条,这一刻格外地倔强。
艾林沉默良久,与玛丽几乎与他同色的温润蓝眸静静对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道:
“等明天吧,玛丽,等明天吧。”
“实力强不强,毕竟不是用嘴说出来的。”
语罢。
艾林起身,原地静驻了几秒,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能点头示意之后,便径直向链金室外走去。
玛丽看著他离去,看著链金室的大门,被打开,又闔上。
她本该先收拾收拾一片狼藉,满是材料处理后残渣的链金桌,再归类链金容器。
但呆呆地坐了很久,她也没像往常那样做,
“没事吧,玛丽姐姐。”身旁忽然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
玛丽愣了愣,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叶妮,你先回去做准备吧,迟一些我再帮你梳理魔力“哦。”应了一声之后,披著黑色头巾,遮掩相貌的叶妮芙担忧地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膨”
房门轻轻关上。
玛丽又过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老旧的橡木桌上摆放著一堆羊皮书、蚀刻画、还有雪纺纸。
最显眼的就是一本,已经被翻得褶皱,卷页,不仅到处都是阅读痕跡,甚至还有一些摔打跡象的《魔法淑女该如何巧妙地“吸引”英俊男士》。
翻开的书页上,写著一一魔法淑女应该懂得打扮自己,口红、香水和裙摆一一领口越低越好就是魔法淑女最强大的魅惑魔法,但如何选择和搭配確实一门大学问“膨”
通体金色的女术士界畅销书,不知道被多少次从桌上浮起,流畅地摔入一旁的木篓中。
她坐下,趴在被清理出一小块的桌面上,歪头望向窗外。
窗外繁星满天,黑的群峰之上,却只有一轮孤单的弦月掛在遥不可及的天边。
“真的好难啊——”
有人在这漫漫长夜里,幽幽地嘆了口气。
离开链金室,艾林便径直走向了北侧塔楼,
那里是凯尔莫罕的“客房”,威戈佛特兹、蒂莎婭·德·维瑞斯和莉迪亚·凡·布雷德沃特都住在那里。
越是靠近北侧塔楼,他的心里就越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在不知身处何时何处的上古之血希瑞,正奔向她命运的战场一一斯提加城堡,要与威戈佛特兹打生打死的时刻,他这个奇蹟之子竟也在现实之中,向年轻魔源的所在,行去。
“咚~咚~咚~”
深沉的敲门之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