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伤疤……”我轻轻抚摸着,心中有些情感难以名状。
“很多年前了。”
“值吗?”
“什么?!”
“这道伤疤,爷觉得留得值吗?”
他忽然转过身来,眼中忽然冷冽下来,“你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没什么。”我笑笑,继续包扎着,“只是觉得征战沙场,留下这么多的伤疤,爷觉得值得吗?”
“我的宿命注定是要征战沙场,没有这些伤疤,也没有今天的四爷了。”他转过身,撩好上衣。
究竟要背负多少,他才能面对自己满身的伤疤如此淡漠平静。
我观察过山谷的地形,处于低势之处,如今又是正处夏季,雷雨较多的季节,天象变化无常。
不管怎样,山谷低势,风向气象变化都对我们不利。
陆子骞查看了士兵的武器,直直摇头。
士兵的武器陈旧落后,相对于敌军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陆子骞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在宫中时便喜欢发明些小东西,所以他对武器这一块应该会有些兴趣,我便让他去了兵器库,研究一下武器,即便不能发明出新的武器,但是如果能在此时允许的条件下进行改良翻新,或许也能在战场上助得我们一臂之力。
对于地形我们没有优势,我们只能在计策上想办法,所以整个下午,魏涵和四爷他们都躲在帐篷里研究计策。
我看这两日天色阴沉,夜晚天空也是黯淡无关,三日后子时,必然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三日后,必然会是个好时机。
此时天边乌云压境,翻滚的闪电和雷鸣就像万马奔腾一般自天边滚滚而来,一阵紧过一阵,似乎随时会冲破云层,倾盘而下。
天色在黑云笼罩下暗如昼夜,营中燃起的火光在凌厉的风中跃跃欲试,士兵们早已备好装备,整装待发。
马蹄不安分地敲打着地面,鼻翼喘息着亢奋的气息,它似乎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了。
嗒,雨,清脆地滴落在帽檐上,嗒嗒嗒,伴随着清脆的声响昭示着这场暴风雨的正式来临。
马蹄溅飞尘土,第一队死士凌然出发。
身后早已换了敌军铠甲的战士正蓄势待发,军中一辆银黄马车彰示着里面不可小觑的人物。
天边的电光划开云层,轰然的雷声伴着闪电从天边层层压进。
士兵扔出手中的铁绣球,敌军的马踩上绣球开始一阵人仰马翻,身后措手不及的士兵也跟着扎堆翻倒。
躲在峡谷口的士兵蓦然齐齐发射弓箭,沉重的血腥味开始在峡口蔓延,不管经过雨水如何冲洗,也无法稀释那刺目的鲜红。
两军交战,不免血流成河。
趁着混乱,身后换上敌人铠甲的士兵开始冲了出来,一时间,敌军难以辨认,又因雨水模糊了视线,根本无法辨清敌我。
我军虽然换了敌人的铠甲,但是每个士兵的手上都缠了一根白带,敌人若不仔细辨认根本无法看出。
伴着雷电轰鸣,敌人中即便有人能便得出敌我,但是在双方同时挥出长矛的时候还是先落了地。
虽然双方武器相同,但是其实在开战前我们的长矛便经过了陆子骞小小的改良,我们的长矛比平时用的加长了5公分,所以如果双方的武器对垒,必然是我方先占优势。
嗒嗒,嗒嗒,马蹄飞溅,一辆银黄的马车自峡谷奔腾而出,敌军的将领似乎也意识到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于是带着大批人马围攻银黄的马车,但是正是由于敌人分散了大部分敌军,我们才更有机会突破重围。
我与陆子骞坐各自在将领的身后,一路劈荆斩棘,在重重包围圈中突出重围,而陆子骞和八爷亦在身后护着魏涵一路断后,银黄马车里的人,早已被我们替换了。
领头的将领一路策马进了树林,却不想敌军在树林里设了埋伏,我们的马忽然被横穿的荆棘打落,我和陆子骞忽然滚落一边,身子压过地上的石子,我身上一阵刺痛,领头的将领也是负伤倒在一旁。
身后同时跟着前来的士兵也被打落马背,反应过来的士兵跟敌军厮杀起来。
敌军太多,我们渐渐不敌,我被将士护着边打边退。
身后一声马蹄嘶鸣,魏涵以及四爷八爷也赶到了,却尴尬地面临这样进退两难的处境。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往前冲。”魏涵冷眼眸道,众侍卫一听魏涵的命令便都将生死置之度外地勇往直前,誓死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