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温度似乎正在一点点地流失,我似乎看见魏涵眼中的慌乱,抓着我的手一把将我抱起,“都愣着干什么,传御医,快传御医啊………”
孩子终究没能保住,我紧着腹中的衣袖,只觉天地一片冰冷。
我躺在床上整整两天没有说话,不吃不喝,也不曾留一滴眼泪。
“若是觉得难受便哭出来吧,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更加心疼。”魏涵握着我的手,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我宁可你哭你闹,也不想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看着难受,孩子没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可是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月儿,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不吃不喝不说话,会伤了自己的身子的。”
我闭上眼,没人能知道我的痛,我的孩子,他还没来得及出世,甚至还没来得及给他取名字,他便这般匆匆的离开了。
皇后,她究竟有多恨,连我腹中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我握紧了手,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我竟也丝毫感觉不到痛。
有谁知道这孩子是枉死的呢,外人只道我是失足滑胎的,却没人去想这好好的我怎么会滑倒?难怪皇后一直拉着我下棋,难怪我会头晕,呵,她的心肠是有多狠,才能下得了这样的手?
四嫂特地来陪了我几天,我强迫自己将心中的伤痛一点点去平复。
“这孩子以后肯定还会有的,你也别太难过了,许是这孩子跟你无缘,老天才安排他去投胎更好的人家,你可别想多了。”四嫂拉着我的手道。
“我没事。”我勉强地冲她笑笑。
“真的没事才好,你现在身子还弱,要补补身体,这样下次才好怀上。”她紧握了握我的手。
我点点头。
一个下午,我也不知道四嫂说了些什么,却不管说什么我都只会点头应道。
晚上的时候我拿着自己绣的小袄贴在心口,似乎还能感受到这孩子的体温,魏函在我身旁坐下,搂我入怀。
我轻轻靠在他肩上,“爷,你说这孩子。。。。。。。。孤零零地一个人在下面,会不会觉得冷?”
我感觉到魏函的身体颤了一颤,而后他转身抱紧了我。
“不会的,我相信他一定在天上的某个角落里看着我们,他一定知道他的父母亲都舍不得他,都很爱他。”
我闭上眼,却有泪无声地滑落,也许吧,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他就这么走了,那可是我血脉相连的骨肉啊,让我如何能甘心?
我握紧了手中的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