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一个身子赶在冷刀落下之前护着了我,待我睁眼,只看见四爷轻邹眉头的眼,脸上隐忍着一丝疼痛。
“四爷……”我忽然不知所措。
四爷将我护在身后,我忽然看清了他背上那一道血腥的伤痕,将他的背染得一片鲜红。
我记不清厮杀持续了多久,我只记得魏函将我拉上了马背,一路策马而去。
待到天边大亮,山林中的旗鼓和呐喊声才渐渐停止,军队撤退在地势险要的山林里,然后安营扎寨,魏函将我安置了下来。
有士兵烧了热水给我端来,我看着水中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上沾了不少污渍,头上的青丝也随意散落不少,忽然就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狼狈。
魏函挑了帐篷帘进来,我置气地不去看他。
“爷是来看笑话的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使小孩子脾气?”魏函淡淡道。
我冷嗤一笑,“爷觉得我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来解爷的危难使的也是小孩子脾气么?”
“上战场本该就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只管在家等我回来就是了,犯不着只身冒险前来,刀剑无眼,我尚且不能自顾,何况你一个弱女子。”
我忽然起身冷冷看着他,“说来说去爷不过就是觉得我拖累了大家罢了,既是如此,爷大可不必这般费力来保护我,我性命自由我负责。”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不该这般莽撞。”他轻轻叹气,似有些无奈。
“那爷是觉得我就应该乖乖坐在家里等着爷传来是生是死的消息?可是爷不要忘了,我是瑞亲王府的主子,你的王妃,即便是有名无实的妻子那也无法更改你是我丈夫的事实,一个妻子如何能置丈夫的生死于不顾?如果爷觉得我错了,那么以后只要爷的一句话,我绝不越雷半步。”
魏函怔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我会这般决绝的性子,良久,终是轻轻道了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本想还说什么只听到帐篷外有人轻轻唤了句“四爷。”
有人端着食物挑了门帘进来,我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四爷,我们都愣在了原地。
四爷缓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我就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看了眼魏函,他只是淡淡道了句,“四哥已经受了伤,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吧,这的一切我自会安排。”
四爷看了我一眼,我忽然觉得尴尬,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可我和魏函这般吵闹毕竟属于家丑了吧。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四爷转身要走,我忽然将他唤住。
“爷身上的伤没大碍吧?”
他回头看我,淡笑道,“不过是小伤,算不得什么。”
“谢谢爷为我挡了那一刀。”我看着他身上缠着的白带还是隐隐觉得愧疚。
“应该的,你是六弟的妻子,何况又是我自作主张带你来的,我自然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六弟也谢四哥肯出兵相助。”魏函低头行礼道。
“都是兄弟,何必说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