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人把母妃的东西都撤走,明早全换新的。
母妃的病怕是早已深受其害,可皇后告诉我散云香的目的是什么?是想拿母妃的命来威胁我?还是希望看到我跪在她面前去求解药?
或许她只是想跟我赌一把,拿母妃的命在当赌注,赌我是甘愿屈服于她还是我宁可独善其身稳坐我的瑞王妃,可她难道就有把握我找不出解药吗?
或许,她有把握的是我没有把握。
回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殒儿也已经睡下了。
我解下身上的沾了雪的大衣,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芸儿为我准备了去寒的汤药。
我喝完了药才发觉这气氛有些沉闷,平时这一回来芸儿的嘴巴便会叨个不停,今天倒是安静了。
我抬头看着她,发觉她一直低着头,也不看我。
“今天真是奇怪了,平时甛噪的麻雀怎么都不开口了?”
“没什么?奴婢今天只是有些累了。”
“我怎么听着这声音觉得委屈?抬起头来给我看看。”
芸儿似乎犹豫了良久,还是轻轻抬起了头来,我这才看清她额头和嘴边都有瘀红,明显是受了伤。
“你这是怎么了?”我起身抬过她的下巴认真看了看。
“是铃儿那丫头,仗着自己的主子得宠便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说主子您不过是爷娶来府里当摆设的,中看不中用,奴婢气不过便跟她打了起来。”芸儿气愤道。
“你这丫头,人家爱说什么就让她说好了,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也管不了,我们尽管做好自己本份的事就是了。”我看着她脸上的伤还是忍不住心疼,这丫头毕竟连我都舍不得打。
“主子。。。。。。。。就是因为您心太善了,什么都不去计较人家才会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您是堂堂一个郡主,以前您在府里可是老爷和夫人心上的宝,您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芸儿跺脚。
“好了好了,这王爷府比不得家里,若什么都去计较我得活得多累,你能跟着我就得把脾气敛一敛,在府里锋芒太露可不见得是见好事。”我拿来药酒给她上着药,芸儿痛得咬了咬牙。
“主子,您就真的不在乎爷吗?他可是要跟您过一辈子的人啊。”
我给她擦药的手顿了顿,怔了片刻才又继续给她上药。
“那又如何?我嫁的是我的人,却不见得把我的心也一并嫁给他。”也许我嫁的也未必是他这个人,只是一朝权势,一场虚华,而他娶的也未必是我这个人,只是我身后的兵权,一个稳固的依仗。
此生,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未来,不念过往,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