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倒是这么平静的过着,陨儿的书法长进了不少,魏函也会偶尔来,只是从不留宿,闲的时候也会带着陨儿进宫看看母妃,偶尔也去四嫂那坐坐,向她探讨如何做好针线活。
“四嫂这绣工做得可真好,都是小孩子喜欢的样,孩子穿在身上也定然很贴心。”
我低头看着四嫂拿来的绣工,细细研究着针线穿插的笔法,久久不见四嫂回应我才收回了心思抬头看她,此刻她抱着孩子正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自从爷的妾侍进了门后她就常常出神。
“四嫂……”我忍不住轻声唤她。
四嫂顿了一下才收回目光,有些歉意地看着我,“看我,一时想事情想出了神,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四嫂这爷一不在四嫂的心也不在了。”我笑看着她。
“好了好了,你就别取笑我了,”她把怀中的孩子交给一旁的丫头,“倒是你,既然这么喜欢陨儿何不自己生一个,这孩子还是亲生的好,何况在这府中,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就必须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四嫂拍拍我的手。
我牵强地笑笑,“随缘吧。”
“好好好,我也不逼你,就是想提醒你这做女人的必须会为自己打算。”
“谢四嫂提点。”
四嫂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绣工道,“你啊,若真的想学就多来陪陪我,四嫂一定把会的都教给你。”
“我还怕总往这跑叨烦四嫂了呢。”
“哪的话,我除了在府上看看孩子如今也没什么需要操心的,这刚进门的妹妹又跟我聊不来,我还愁你不来呢。”
我笑笑。
下午跟四嫂磕叨了一阵子,跟着四嫂学了几段绣工。
回府的时候又下起了小雪,陨儿在屋里练着书法,魏函也在,芸儿看见我赶紧上前将我身上的大髦换下。
“爷怎么来?”我拍拍身上沾落的雪。
“你这绣工的手艺……”魏函坐在桌前拿起我平时绣的样,微微蹙起眉。
“爷这是什么表情?”我拿过芸儿手中的手炉走过去。
他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了看绣工,似乎有话如鲠在喉,眉眼有些复杂。
“爷是觉得锦纱上的画太复杂了呢?还是觉得用言语太难以形容了?怎么我看着爷的表情这么别扭呢。”
他脸上变得有些青紫,有些艰难地抬头看我,道,“你这鸡……。大鸟的神韵可真是特别。”
他话一出口我就置气地把他手中的绣锦夺了过来,“什么大鸟,明明绣的是凤凰,不绣了不绣了,怎么绣都绣不好。”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噗嗤”的笑声,我瞪了芸儿一眼,她立马敛了笑意,殒儿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继续低头练习书法了。再回头看魏函,发觉他正直直看着我,眉眼含笑,如展春风。
“爷也是在取笑我么?”我瞪着眼。
“你堂堂一个瑞王府的王妃,一个小小的绣工活就难倒了你么?”
“再好的绣娘被你们这么一打击都气焰全无了,殒儿,过来。”我招手。
“主子,爷说的可是实话。”芸儿忍不住接话道。
“你这丫头,少顶我两句没人说你是哑巴。”我嗔怪芸儿道。
芸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噤了声,我掏出绣帕替殒儿擦了手上的墨迹,门外匆匆赶来一副娇小的身影,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