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之后本想找父亲探探口风,看看他对姐姐的事情摆的是个什么态度,可是一问下人才知父亲上早朝去了,闲来无事就跟母亲扯了家常话,临近午时母亲还亲自下厨为我做了几道菜,都是母亲的家乡菜,虽然清淡但是味道可口,这些天吃惯了府里的山珍海味吃些清单的小菜清清肠子也不错。
末了,母亲还带我出门礼佛还愿,还是来京城后第一次出门,寺庙之中人来人往倒也颇为热闹,来上香许愿的姑娘家也不少,这些都是生在平常人家的姑娘最为美好的心愿,姑娘家一生所求不过是一段好姻缘,一个好郎君。
母亲在庙中请教大师解签,我在庙中闷得慌便出来走走了,庙前的许愿树正有许多姑娘少年往树上抛红线,我经不住调侃身边的丫头起来,“芸儿,听说这许愿树灵着呢,不如你也抛一根红线为你找个如意郎君,指不定哪天就实现了。”
“郡主这是取笑奴婢呢,奴婢只想一辈子服侍郡主,谁也不嫁。”芸儿调皮地邹邹鼻子。
“那可不行,我可不想身边一辈子带着个老故婆。”我笑着往一边的小摊上取了个红条,又取了笔,摆了一幅认真的模样偏头看着芸儿,“你想要个什么样的郎君?是长得眉清目秀的呢,还是魁梧彪壮的?”
“郡主,你别再取笑我了,芸儿不嫁。”芸儿急得直跳脚。
我心中却是越发觉得开心,佯装认真想了想,然后提笔写了起来,“嗯,还是眉清目秀的好,这样最配我家的芸儿。”
“郡主……”芸儿跺着脚过来夺我的笔,我闪开了身,在红条上落了芸儿的名字才将笔放下,然后作势要往树上抛,芸儿扑上来抢,折腾了好一番却也没有勾着,可是身子却不小心被她撞了一下手一松红条就被我这么给抛出去了,而后又那么好巧不巧了落在台阶下的一个身影的怀中。
我和芸儿都怔了一下,率先反应过来的芸儿惊呼了一声,“遭了,那人可是四爷。”说着便拉过我急急忙忙地跑下了阶梯。
“请四爷恕罪,是奴婢不小心将红条砸在了四爷的身上。”芸儿慌忙跪下,深深埋着头。
四爷?原来是他。那日只是看见了他的背影,如今正面看他倒是多了一分威严,冷毅的一双眸子,清晰的线条勾勒出他俊逸的轮廓,都说四爷征战沙场无数,身上自是透露出一股凌傲之气,果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我微微福身,“四爷,这红条是我抛的,您也别怪这丫头,本想让月老树牵个姻缘,却不想偏偏落在四爷的身上,让我们白白捡了个现成的姻缘,爷可指不定就是命中注定的良人哦。”
我笑开了,眼睛却是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芸儿,看见她忍不住小声嗔怪道,“郡主……”
四爷拿起手中的红条看了看,眉头微微邹起,而后目光又停在了我的身上,我回视着他,唇边勾起一个弧度,我就不相信一个历经沙场的人会如此不明是非。
只看见他的眼中有光亮闪了一下便又沉了下去,一旁的随从随即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然后他便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沉声道,“小姐抛的姻缘线可真不是一般的准。”
说完便离开了。
我想想倒也真是,这一抛,竟牵出了个王爷,于是我又忍不住调侃芸儿道,“这回可好了,你的如意郎君可有着落了。”
芸儿又是急得一阵跳脚。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回到府中的时候刚好下人说父亲在前厅接待贵客,我便也不好再去打扰了,只好等改日寻个时间再跟父亲好好谈谈姐姐的事,这样想着我便回房休息去了。
大厅里,天边西斜的流光将少年的背影拉出一道清朗的暗影,南阳王看着下人们抬进来的一箱箱绸缎珠宝傻了眼,直到看着厅里堆满的东西才颤巍巍地上前,伏首道,“八爷,您这是?”
魏良转过身来,一把收了手中的扇子,笑弯了眉眼,道,“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