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刘从龙准备要跑,结果被人拦住还被收押调查,极有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事相比,亏损的那些钱根本不叫事。
许嘉音眉,刚想解释,但话到嘴边,突然又咽了回去,平静道:“这事我並不知情。”
听到这种答覆,电话那人怒意更甚:“好一句不知情,你敢说,这事跟你没关係?”
“赵公子,你什么態度?如果没事的话,就先掛了。”
许嘉音一脸不爽,直接掛掉了电话。
他不屑解释,因为知道解释也没用,除非他敢冒著跟陆良闹翻的风险,讲明事情的原委。
退一万步讲,哪怕他敢跟陆良闹翻,电话那人知道始作俑者是陆良,但也没法採取反制措施。
既然结局已经註定,生活就像强女干,如果反抗不了,那不如好好享受。
许嘉音沉吟片刻致电陆良。
电话刚接通,他就直接哭诉:“陆总,您可把我害苦了啊。”
“许董,这话从何说起?”
陆良嘴角带笑,明知故问,听著通话中许嘉音卖惨哭诉博同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忍俊不禁,给了一个建议:“许董,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这对恆太也是件好事。”
“好事?”许嘉音疑惑陆良问:“许董认为刘从龙及绿地集团的下场会怎么样?”
许嘉音沉吟片刻,答道:“如果没人对刘从龙伸出援助之手,他会死的很惨。”
同为地產老总,他深知面对这种情况,除非有人能伸以援手,就像陆良帮扶恆太一样,否则刘从龙会死的很难看。
毕竟如今正值地產经济转型之际,这个行业需要有人牺牲小我,掩盖过去的一些问题,
如果刘从龙不表现出自己还有用,还有的救的话,极有可能被当成整个行业的替罪羊,被狠狠地钉在耻辱柱上。
“刘从龙不值得被救,但绿地集团值得,而且绿地集团也不能倒。”陆良道。
他要藉由刘从龙一事,敲打那些不给交保护费的人,就要负责处理后续留下的烂摊子。
否则只管杀不管埋,给市场留下一地鸡毛,一次两次还好,一旦次数多了,难免会引起上面的制裁。
官场有句话叫做斗而不破,其实也不是不能破,而是破了,要有兜底的能力,不能把责任全部留给社会。
许嘉音面露难色:“陆总是希望我们恆太出面,接手绿地留下的烂摊子?”
没等他开口,陆良笑道:“我知道恆太最近的处境也很不好过,但如果加上万科呢?”
“万科?怎么会突然扯到万科?”许嘉音眉头紧,心中陡然升起危机感。
“王总在万科待的很不开心,所以找到我。”陆良淡然一笑,老许养不熟,翅膀还没硬就想著单飞。
恰好王石找到他,希望他能伸以援手,帮他夺回自己的万科掌控权。
之前,陆良还在考虑要不要帮这个忙,毕竟他没有出手的理由,贸然出手容易得罪深铁,得不偿失。
但隨著刘从龙跑路失败,绿地集团濒临暴雷,现在他也有了出手的理由,还可以藉由这事敲打老许。
陆良说:“等到刘从龙一事尘埃落地,天星金融將会出资200亿元注入万科集团,到时候,王总將会联繫许董您,你们自己商量该怎么解决绿地这个烂摊子。”
许嘉音急忙说:“陆总,您有所不知,恆太的处境其实没您想得那么艰难。”
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陆良在地產行业的小弟,有他就够了。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就这么办,我已经跟王总说好了。”
陆良嘴角带笑,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王石。
王石微微一笑,自顾自喝著茶,欣赏著窗外的香江夜景。
他知道陆良突然同意伸以援手,大概是想利用他敲打老许。
但无所谓,能被人利用,说明他还是个有用之人,是件好事。
电话那头,许嘉音劝说无果,嘆道:“陆总,时候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陆良嗯了一声,看向王石:“王总,劳烦您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一家企业暴雷,从来不是一而就,恆太跟万科想要接手绿地集团,起码要再等一年半载。
等到舆论发酵,等到名下的开发项目变成一栋栋烂尾楼,等到绿地集团变成一块烫手的山芋。
那时,才是他们出手的时候。
“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会。”
王石笑容满面,双手举杯,以茶代酒,一脸认真说:“陆总,大恩不言谢,此情我王石记住了陆良笑道:“王总言重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以后能妥善安顿绿地集团的消费者,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一定!”
入夜,刘从龙妻儿企图离境,本人被有关部门传唤调查一事,开始不止於在小圈子传播,消息被人捅到网上。
一时间,关於绿地集团濒临暴雷的话题,在围脖的热搜榜若隱若现。
同时,比特幣下跌趋势终於止住,价格在5000美元律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