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跟夏老头髮消息的时候,躺椅爭夺战也落下了帷幕。
夏夜霜和程瑞月打累了,贴在一起休息。
“我说你真的就不打算回家了。”程瑞月隨手拨了一下吉他琴弦。
夏夜霜打了个哈欠,缩在程瑞月怀里。
“我在哪里,哪里才是家。”
“你这自由的代价也太高了。”程瑞月环视著几十平的出租屋。
“但方向盘在我的手里。”
夏夜霜笑了起来。
“我已经確定,这就是我要的自由。”
不带任何傲娇语气,不带任何口是心非,这就是她的真心话。
长时间上课,夏夜霜有些睏倦的眯起眼。
“只要我吃著夏武的饭,住著夏武的房子,他就以为我永远要听他的话。”
“自由需要代价。”
“而这个代价,我现在觉得可以承受,並且过得很开心。”
“每天上课,练声,赚钱,锻链。”
在这个循环中,她终於找到生活的秩序。
程瑞月仰头盯著天板,怀里像蜷缩了一只小金毛,她摸了摸小金毛的脑袋。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既要又要的人了。
她身边的朋友,大多既捨弃不了富二代的优渥生活,又想挣脱父母的管控。
像夏夜霜这种有决心的人,凤毛麟角。
程瑞月忍不住的想,假如有一天她需要在自由和优渥之间做出选择。
那她会怎么选,她会有夏夜霜勇敢吗?
程瑞月无法给出回答,但她心中有个小人,隱隱约约的在提醒她不要这么想。
她跟夏夜霜不一样。
她的家族昌盛,祖辈健在,父母恩爱,兄弟姐妹和谐,从小在爱和钱里长大。
她不会面临这样的抉择。
无数个念头在心里纷飞乱舞,最终程瑞月苦笑一声,终於承认。
她找了那么多藉口,只是因为她不敢。
在爬雪山时,暴风雪呼啸而来,她像不要命一样向山顶衝锋,夏夜霜落在她身后。
这是勇敢吗?
可她现在怎么觉得,那不过是被精心包装的逃避,是用肾上腺素替代勇气的贗品。
能直面生活的鸡零狗碎,能克服平淡的无趣乏味,能在生活中找到生命的意义。
这样的夏夜霜,才拥有真正的勇气。
......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夏夜霜依旧没送程瑞月和赵页页,叫她俩从阳台跳下去算了。
程瑞月上了车,对抱著葫芦盒子的赵页页挥手。
“bye——”
“拜拜。”赵页页站在原地,跟程瑞月告別。
她不放心让程瑞月跟夏夜霜单独待在一起。
直到看见程瑞月的车渐行渐远,赵页页才放心的上了车。
而在保姆车的最后排,坐著面色黑如锅底的夏老头。
砰——
车门合上,匯入车水马龙之中。
“誒!不对!”
车辆奔驰在路面上,程瑞月习惯性的想掏出手机,却摸了个空。
“我手机落霜霜家的沙发缝里了,掉头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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