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以前在奢侈品店里指点江山的架势,点了好几个口味的葫芦装盒。
她手里攥著一串冰草莓咬了一口,抱著盒子里其他的葫芦,迈著腿穿越长街。
她灵活的穿过笨重的车辆,金色长髮落在她身后飘扬,像上帝给天使降下的圣光。
程瑞月和赵页页沉默地看著这个画面。
良久。
程瑞月脑海里回想著刚才的那个画面,不知道在问谁,总之突然开口道。
“她还会回去吗?”
从前跟夏夜霜一块在奢侈品店买买买的时候,还没她咬一口冰草莓笑得开心。
看著那头金色长髮给黑白的街道增添色彩时,这个问题突然縈绕在心头。
赵页页无法回答。
她的內心期望夏夜霜能够回家,可夏夜霜坚持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
赵页页轻声问道,“你怎么想?”
对於她们这些没有经过风吹雨打的人来说,在外面多待一天都是折磨。
更別说习惯了养尊处优,处处高贵的人,开始拉下脸赚钱养活自己了。
“我怎么想?”
程瑞月盯著跑进楼里,消失在视线中的夏夜霜,转头看向赵页页,突然开口。
“牛逼!”
赵页页:“......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你不觉得牛逼吗?”
“你,我,还有咱们的朋友们,谁不是家里的钱啊?”
“我之前有个朋友为爱离家出走。”
“结果真的,两天都没坚持到,就背著包灰溜溜的回家了,也不谈爱不爱的了。”
程瑞月转身,靠在窗边,感慨地说。
“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啊。”
“有钱过,享受过,那才知道钱的好,而越知道钱的好,越难以捨弃它。”
“那句话咋说的来著?”
“拥有过再失去才是最痛的,尤其是在这个金钱社会里。”
“我觉得霜霜的境界大了。”
前段时间她去了南极考察站,直接闭关了,就昨天才回来,想著来看看夏夜霜。
“真好。”程瑞月有些感慨。
“我以为我回来会见到一个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怨妇,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境界太低。”
夏夜霜真的在好好的生活。
程瑞月伸出那只完好的手,轻轻抚上了放在阳台上那几盆用毛线编製成的向日葵。
“这些是霜霜自己做的?”
“当然不是。”赵页页笑了,“她要是能懂针线活,我死也得叫她给我织条围巾。”
“这是在外面买的。”
“本来打算养真的草草的,但是任何植物拿回来被她养三天都得上西天。”
“她为了不再造孽,买了这些假的。”
程瑞月逐个拍了拍那些针织的叶子,叶子被烈日炙烤过,带著暖意。
“多美好。”
砰——
房门突然被踹开,程瑞月和赵页页齐刷刷抖了一下。
门轴震颤的余波惊起浮尘,那头却金髮无比的耀眼夺目。
夏夜霜嘴里嚼著冰草莓,坚硬的牙齿破开草莓外包著的一层衣。
衣碎裂的脆响像冰雪消融,鲜红草莓渗出的汁水漫过唇畔。
夏夜霜抱著葫芦盒子,粉嫩舌尖卷过唇边汁水,含糊不清地问。
“吃葫芦吗?!”
裹挟著蜜的声音,冲盪一切忧鬱,像一轮正在冉冉升起的骄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