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阴主宰的嘴角上扬，笑得桀骜，他俯视着张不苦，道：“他死了，倒是让他痛快了，你，想死都不行，必须让吾臣服，你不会还以为有人能来救你吧，哪怕是天庭天帝到来，在吾面前，也不堪一击，你旁边的那魂魄最为清楚。”

他之所以不杀张不苦，是看出张不苦与这具肉身的关系。

反正他初来乍到，也不急着行事，有时间陪张不苦玩玩。

鸿乾老祖的声音跟着响起：“他说得没错，天帝若是来了，也会在顷刻间被碾灭。”

张不苦抬起头，双目一片血红，他盯着大玄阴主宰，一言不发。

“在心里嘶吼是没有用的。”

大玄阴主宰轻蔑说道，紧接着，他施加在张不苦身上的压力骤然提升。

轰——

张不苦脚下的地面碎裂，宛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张开，惊悚可怕。

他的双腿开始颤抖，膝盖逐渐弯曲。

大玄阴主宰故意慢慢折磨他，否则他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

看着张不苦缓缓跪下，大玄阴主宰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似乎还为此感到兴奋。

“自称主宰，又是圣人，你不觉得你这样行事有失身份？”

鸿乾老祖的声音响起，语气冰冷。

他心里充满愤怒，不是为张不苦，而是替圣人不值。

这样的存在凭什么成就圣人？

圣人不是讲究道心吗？

“身份？你这没有躯壳的孤魂也敢评判吾如何行事？”

大玄阴主宰冷笑道，话音落下，那根手骨直接粉碎，化为齑粉，鸿乾老祖的魂魄跟着显现出来，他面露惊惧之色。

虽然很不屑大玄阴主宰的作为，可面对那股远超至极融道尊帝境的力量，他还是本能的为之心惊胆颤。

“可恶……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

张不苦浑身颤抖，他拼尽全力，想要阻止自己跪下，可根本抵挡不了那股强大力量的压制。

不知从何时起，张不苦变得自负，觉得自己能做到任何事。

面对任何困境，他都能想办法化险为夷，他当过仙神，又从天庭抽身而出，去过九幽，也到中天创立道统，他做到了太多事情。

似乎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不可能失败。

但在现在，张不苦所有的骄傲都被大玄阴主宰践碎，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痛苦，哪怕是当年在人间被欺辱，那时的痛苦也远不及现在万分之一。

以前，他一无所有，心里只有憧憬与希望。

现在，他拥有且珍视的一切被毁灭，极致的绝望让他眼中的一切都变得暗淡，他甚至在努力说服自己。

这是梦境，这不是真实的！

他的膝盖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就在他快要跪下时，一只手从后方伸来，拖住他的右臂。

刹那间，张不苦眼中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明亮，身上令他喘不过气的压力忽然消失，让他如释重负，他不由呆住。

“不苦，不想跪，那就别跪，在这世上，你并非没有依靠。”

一道让张不苦感到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他下意识扭头看去，瞳孔跟着放大，他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你是……”

张不苦歪着头看向身旁的黑衣男子，声音都在颤抖，他双目中的血色迅速褪去，泪水跟着涌现，欲要夺眶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