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你也小心点,你以前那么嚣张,小心哪天就栽进去了。”紫荆说。
“她们敢动老娘,老娘拔了她的皮。”
夜晚,栀子站在窗前,看着夏夜里满天的繁星,心中乱入麻,仿佛不知何去何从。有人轻轻敲门。
“进来。”
悬铃进来了,“美人,紫荆姐姐请你过去一趟。”
栀子来到紫荆的房间,紫荆此时已卧在床上。
“紫荆,睡不着吗?”
“像我这样,整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的人,能有多少睡眠呢?”
“紫荆。”栀子握住紫荆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号。
“美人,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紫荆…”
“美人,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红药为什么不来吗?不是因为她不敢抗旨,而是华阳太后不让她来。”
“为什么?”
“因为美人你已落难,膝下又无子嗣,人又毫无心计,她忖度着你难有气候。现在杏子受宠,秋棠又她站在一边,显然,华阳太后已经把心偏在了杏子那边,所以,她不会让红药来给我看病。”
“怎么会这样?”
“美人,你总是相信人心,相信真情,可是在这宫中,又有几分真情?除了你自己,你又能相信谁?这宫里的女子的心早就被权利和**扭曲了。”
栀子垂下眼帘,没有言语。
紫荆又说:“美人,这次是我栽了,下次就可能是木槿,还会是其他的人。”
“不!”栀子的指甲嵌进肉里。
“美人,你若打算仍然似过去一般天真无邪,那么美人就继续安静地做你的美女子吧,这样也不错,一辈子内心安宁美好,紫荆也会为美人感到高兴。美人若是心有不甘,想要夺回过去所要的一切,就赶快成长起来,去夺回你的一切。”
栀子沉默一会儿,说:“紫荆,我不会再像过去一样,我要成长起来,我会去争斗,只为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栀子说完,就离开了紫荆的房间,回到寝房,卧下。
第二日清晨,栀子起身,让悬铃为自己更衣梳妆。
“悬铃,去把我的藕荷色莲叶裙拿来,今天我要穿那一身。”
“美人,那身衣服在中宫,这里只有一身绿罗轻纱裙呢。”
栀子方才想起来,那些面料上好裁剪别致纹精美的衣服都在中宫,到了这里来了以后,都没有一身像样的衣服。“悬铃,等下去针工司,传那里的司主到这里来给我量身裁制几身衣服。”
“是。”
“悬铃,给我梳头发吧,好好地梳。”
于是,悬铃将栀子长长的乌发缕缕绾起。“啊,可惜了,那些金银珠宝的首饰也都在中宫,梳这么好看的发髻,却没有首饰装点,真是可惜了。”
“罢了,去园里摘两朵淡黄的月季来吧。”
“是。”
淡黄娇嫩的月季斜插在栀子的发髻里,让她在端庄高贵中又透露出一丝娇嫩鲜妍。栀子瞧着镜中的自己,抚摸着她的面颊,暗自欣赏着,她有多久没有这么仔细地观赏过自己了,她是美丽的。从今以后,她要利用她的美丽。
这时,蘅安宫的侍从来了。“夫人请白美人到蘅安宫中商讨事情。”
“是,即刻就到。”那人一走,栀子就转身优雅对悬铃一笑,“悬铃,陪我去蘅安宫。”
“是。”
悬铃跟在栀子后面,看着白美人的绿纱罗轻坠于地,身姿纤纤,步履盈盈,洋溢着端庄优雅又美丽妩媚的气质,即便是在王后时期似乎都没有这么美过。
栀子来到蘅安宫,邹良人和何良人都已在,分坐在秋棠夫人的两侧,栀子恭敬而优雅地行礼道:“臣妾给夫人请安。”
邹良人和何良人也起身向栀子请安。
栀子微笑道:“何良人有孕在身,胎象又不稳,就不要向我行礼了,免得又动了胎气,那我就承受不起了。”
“美人放心,陛下呵护得紧,好着呢。”
“那就好。”
这时,秋棠说话了:“美人今日真是有种说不出的美感,果然不愧白美人这个称呼,倒比起春华夫人这个称呼来得更合适。”
“是啊,反正都比王后听起来舒服。”
秋棠笑道:“今日,请各位妹妹来,就为一件事。陛下登基已十余年,亲政也已近三年,然而后宫却空空如也,不过就在座的几个姊妹而已,美人曾长期宠冠后宫,却又未曾有孕。如今陛下膝下子嗣单薄,为了给王室开枝散叶,本宫决定向陛下进谏,请陛下广纳女御,各位妹妹认为如何?”
栀子一怔,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