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美人先说。”
“夫人,紫荆的事,臣妾已经知道了,臣妾教导无方,恳请夫人绕过紫荆这一回,臣妾必当好好教导她们遵守宫规。”
“美人,本宫曾无数次提醒她们,让她们严格遵守宫规,然而她们总是把本宫的话当做耳边风,或许也是自由散漫惯了。现在出了这事,让侍卫抓到,本宫也不能坐视不管,否则就会落人口实,那宫规何以立足呢?”
“臣妾明白,只求夫人绕过紫荆此回。”
“看在美人的份上,本宫可以下令放了紫荆,但是必要的惩罚还是要有。”
“谢夫人开恩。”
“另外,这个,按理,应该交给陛下,然而还是物归原主罢。”秋棠从锦葵的手上接过一朵半开的白莲,递给栀子,“那上面的字迹,陛下比谁都清楚出自谁之手。”
栀子拂开白色的瓣,见上面用胭脂写着四个字:珍重芳姿。这四个字似曾相识,是的,离别之时,赵王偃也曾送给她这四个字。栀子知道这四个字是谁写的,不同的人竟想到一块去了。
“你好自为之吧,仅此一次了。”秋棠说完就转身登车了。
“谢谢。”
“她这安的事什么心啊?”木槿疑惑道。
“赶紧去慎刑司吧。”
来不及多想,栀子立即去了慎刑司。果然,慎刑司已经接到了郑夫人的命令,准备放人了。紫荆被两个侍卫拉着胳膊架了出来,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帘轻垂。栀子和木槿连忙过去搀住。
“紫荆,你怎么样了?”
“那郑秋棠不是说只是适当处罚下吗?怎么会这样?”木槿说。
“木槿,不要说了,先想办法把紫荆带回去吧。”
回到雅黛轩,紫荆趴在榻上,栀子撩起紫荆的裙摆,才发现里面的衬裙沾满了血渍,触目惊心。“紫荆,他们对你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栀子惊呼。
“这叫一丈红,就是拿板子重打,打得经脉全断,鲜血淋漓,是对严重触犯宫规的宫女的处罚。”悬铃说。
“经脉全断!他娘的太狠了,至于吗?”木槿不禁吼道。
栀子陡然起身,眼睛里迸射着寒光。
“你要去哪里?”木槿问道。
“我要去见他,我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他,让他为紫荆主持公道。”
“你怎么就相信他一定会站在你这边,你怎么敢保证不会偏袒郑秋棠?你以为他还是以前的他,你还是以前的你吗?”
这时,紫荆伸出一只手,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不要去,不要去,我有把柄…在蘅安宫的手上,美人…你不要去找陛下。”
“把柄?”栀子自然想到那朵白莲。
“是的,今天,王少将军也在,他把那朵白莲交给我,让我转交给美人,可是紫荆办事不利,被发现了,我知道,是有人在故意盯着我,是我大意了,那朵白莲被蘅安宫拿了去,不过,我一口咬死那朵是我的定情信物。美人你得赶紧想办法去拿回那朵白莲,千万不能让陛下知道。”
“所以,你就是为了我,才收了这么重的伤?”
“美人,我们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的。”
泪珠从栀子的眼中滚落下来,她紧紧地握住紫荆的手。
“别再这儿感伤了,为今之计是得赶紧给紫荆传御医,要不然紫荆这双腿真废了可怎么是好。”木槿的话提醒了栀子。
“去找红药,木槿,快去找红药,红药的医术神奇,一定可以治好紫荆的腿的。”
木槿二话不说立即夺门而出。栀子与悬铃随即想办法将紫荆沾满血渍的衣服脱下来,沾满血渍的布从血肉上离开,眼前的情景让栀子头晕目眩,几乎要昏倒在一旁,然而她不能昏过去,她必须要坚强,直面这可怖的情景。
悬铃为紫荆擦拭着血渍,紫荆早已昏过去。栀子抚摸着紫荆的额头,滚烫滚烫。栀子心急如焚,而木槿却仍然未归。
好容易等到木槿回来了,栀子连忙迎上去,“红药来了吗?”
“本来请到了。”
“那人呢?”
“半路上被含香阁截走了。”
“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让红药走。”
“我也没办法,因为是陛下传过去的,说是什么良人动了胎气,叫红药立即过去。”
“可是,紫荆快不行了!”
这时,悬铃来报:“美人,申御医来了。”
“幸好我机灵出门之前叫了个备用的。”木槿说。
申御医进来,给紫荆看了看。
“御医,情况怎么样?”栀子忙问。
“回白美人,下臣可以下个药方。”
“意思是御医可以治好吗?”
御医摇摇头,说:“只能治好皮外之伤。”
栀子又想起了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