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听到后面有马蹄声向她靠近,栀子稍微偏了偏头,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他白色的身影。他追上来了,栀子心里一急,失去了平衡,身子向一边倾斜过去,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了,栀子惊叫一声。
这时,他加快速度掠过来,将即将落马的她抱起,裙摆飞扬间,她落在了他的马上,坐在他的前面。惊恐之间,她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
他冷哼一声,说道:“你不是要逃吗?可你连逃的本事都没有!”
“如果不是你阻拦我,又怎会这样?我现在留在秦王宫又有什么意义?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没意义?他在心里冷嘲道,当然了,你去赵王宫里才会有意义。他恨恨地想道。盛怒之余,他一把勒住了马,马蹄高高扬起,栀子吓了一跳,以为会跌落下去,却只是倒在他的怀里。
马儿停下来了,静静地伫立在草地上。
栀子想着这片广阔的原野定是赵国的土地,她便想要走下去踏一踏这片故土。她正要起身的时候,他一把摁住她。
“放我下去,对了,你已经越界了,这是赵国的土地,你没有资格踏上这片土地的。”她说。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有了这么一份执着和坚硬,过去的她柔得跟水一样。
“哼,”他冷哼一声,“我曾经就在赵国的土地上生活过八年,不过这片土地的确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至于资格,以后会让你知道,只有我才最有资格踏在这片土地上。”
栀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不想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她只想他放过自己。于是她扭过身子看着背后的她,服软地说道:“陛下,你让我回赵国吧,你让我回去的话,我以后也会念着你的好的,会一直想着你。”
他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说道:“你现在知道服软了?但什么都没用,被寡人临幸过的女人,身体里早已烙上了寡人的印迹,怎么可能让你带着寡人的印迹到赵国去?”
听到这么一番话,栀子觉得很受辱,她说:“不,我的身子只属于我,跟你没有关系,我要回赵国去。”
“哼,是不是这段日子没有临幸于你,你已经忘记了过去是怎么在我身下娇吟着求我放过你的?”他凑在她耳边说。
栀子听到他说的这么露骨,一下子红了脸,“你居然讲这样的话!”
他自然也不管她的心情,他调转马头,骑着马向那片林子奔驰而去。
蒙恬、王贲以及那些骑兵正在那里待命。秦王政的马奔过去的时候,骑兵立即让出一条道来。
又回到秦地来了,栀子无奈地扭过头,越过他的肩膀,看着后面渐远的赵地,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的泪被他注意到了,他心底不禁一沉,在她的心里,就只有赵国,以及那里的人!
马蹄继续向前奔走,风儿习习吹过来,栀子的眼泪随风悄然流下。泪眼之中,她看到前面有个女子骑在一匹白马上,是茜草。
这边的马儿也瞬间就到达了茜草所在的位置,茜草的马也走起来,与他们并驾齐驱,茜草说:“王兄,拜见王兄。”
秦王政只是在风中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回去再定你的罪!”
“别,别,王兄,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你看栀子不也没逃出你的手掌心吗?”
茜草说完,又对秦王政怀里的栀子说:“栀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她的语气尽是快乐的语气。
而栀子此刻只觉得她是在幸灾乐祸,她此时心情很不好,没答话。
茜草不知道栀子为何这般不乐,过去她从没有这么冷淡地对过自己,但碍着秦王政在这里,她也不便问。于是,茜草放慢速度,到后面跟蒙恬、王贲并行。只听见她在后面说:“蒙恬,果然还是你有预见性。你说她逃不走果然没错。”
“不是我有预见性,是我太了解他。”
栀子听到这些话,突然感觉被他们几个戏弄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诚心帮自己,可此时她也无可奈何,只能泪眼模糊地听由摆布。
而秦王政自然也忍受不了他们拿自己的事打趣,于是他扔下一句话:“你们,闭嘴,否则论罪处置!”
冷冷的话语随风传到后面。
蒙恬听到此话,嗤之以鼻地说道:“现在倒摆起君王的架子来了,你见过为了女人亲自跑到这荒郊野岭来的君王吗?”蒙恬看向王贲。
王贲笑笑,不敢答。
他们奔驰到定阳,已接近午时,秦王政决定在定阳城里落一下脚,不过他吩咐李斯不要通知定阳的郡守,通知的话定会吓到定阳的郡守,肯定又是一堆的繁琐的事情,他想安安静静地在这座城市里歇一歇,顺便还可以看到一些真实的情况,就当是微服私访吧。
于是,李斯立即去将此城中最好的客栈包了下来,而且让侍卫将整个客栈包围了几圈。周围的人都被这架势给吓到了,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