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侍女仍是低眸,勉强扬了扬唇,并未言语。
“昨日步夫人离开之前吩咐让你准备下的布料你可准备好了?”她未再正眼看那侍女,声音轻悠。
大侍女一怔,随即赔笑道,“奴婢不记得昨日步夫人让奴婢准备什么布……”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大侍女侧着头,半响仍是在怔楞。
“大胆奴婢,昨日步夫人明明说过让你今日备下两匹血蚕丝的锦缎,你倒是当了耳旁风不成?”潘月辰挑眉,眸中的狠厉又大了几分。
大侍女未曾言语,怎会不知潘月辰有心刁难,遂并未辩解,只是低头道,“是,奴婢知错。”
“知错?”潘月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轻溢出了一声笑,用手轻轻掩住了唇,上下打量了大侍女一番,摇了摇头,“这两个字我可是担当不起。当真是时过境迁,‘奴婢只错’,曾经这两个字不知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你可知我心里有多么的不服?”潘月辰微微倾身,眸光逼迫,随即轻轻一笑,“不过姑姑你曾对我说过,说除非有一天我能站到比你更高的位置,否则我永远都要对你说这两个字,你还让我记住主仆有别,只是姑姑,你觉得如今的这个高度可够?”她轻轻笑着。
大侍女并未曾应答,眸光平静,没有一丝畏惧。
见未听到任何应答,潘月辰轻尔一笑,这个高度自然不够,她不会让自己永远靠着别人的施舍而活。
随即转身,她扫视了一眼此时瑟瑟索索的一众侍女,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些人昨日还趾高气昂地对她冷嘲热讽,记得她们总是说她是飞不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说她是主子的身子奴婢的命。
只是她从不信命。
下巴轻轻一低,女子悠悠开口,“姑姑上了些许年纪,记不得步夫人的吩咐也就罢了,你们一众人也没有人给姑姑提个醒吗?”
“你……”一个侍女心中不平,略上前一步,被身后的人拉了住,咬了咬唇止了住,一众人没有再敢开口什么的,有胆子小的身子有些颤抖。
“怎么?不服吗?”声音中满是震慑,潘月辰瞪向了那个侍女,那个侍女咬牙,并未说什么。
“既然是你们的失职,那就应当受到责罚,若不然还把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今日每人掌嘴二十,不准吃饭。”
女子勾了勾唇,转身而去,只留下身边的一个侍女留下来监刑。
那些人活该如此。只是她不能太过嚣张,否则定要扒了这些人的皮方才解气,这二十掌又算得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