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但是我有双重人格，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景夕表情淡淡的，但云初月是看得出来他的忧伤。

于是情不自禁问了出来“与皇有关？”

“嗯。”景夕点点头，道“你大概也知道，我刚出生天降异象，后来被检测出拥有五系灵根，又被师父收为关门弟子，从此居住在九阙华宫。但可有人告诉过你，我的母妃是谁，现在在哪里？”

他自嘲地笑了笑，他的母妃，那个娴静又温柔的女人，如今恐怕只有他记得了吧。可遗憾的是，算记得这个人，她的模样却早模糊了。

云初月咬了咬下唇，景夕的生母还真是从未听人提起过。按理说景夕这么优秀，他的生母至少也是个妃或者贵妃，可似乎后宫并没有这样一个人，连他母妃的名字都没人说过。

景夕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只看她表情猜到了一切。

“我三岁时，第一次回皇宫，那年赶东玄国大旱，大旱之后又是凶猛的蝗灾，于是父皇请国师测算原因，国师测过之后说原因出在母妃身。”

“这怎么可能？简直是无稽之谈！”云初月从来不相信这些，原来在这个世界也一样，人们喜欢把灾难归结到女人身。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说出这话的是她师父，林枫那样悠远淡泊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师父在她心的形象瞬间崩塌了，云初月很难受。

“无稽之谈？别人可不这么认为。”景夕撇了撇嘴，不过却因为云初月这句话，心情莫名好了点，“我母妃叫沐仙悠，很美丽的名字。在入宫前曾是侍奉国师的神女，温柔娴静，纯洁无暇，一次替国师去给父皇传话，被醉酒的父皇强暴了……此后怀我，留在了后宫。大旱那一年，国师说因为父皇和母妃玷污了神明，才让整个东玄国遭受惩罚。想要化解灾难，必须用他们两人其之一为祭品献祭。”

云初月气得手抖，祭品？献祭？她还以为只有未开化的蛮荒地方存在这种做法。为什么国师，她的师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很明显，被献祭的那个人肯定是沐仙悠！

“没错，我母妃自愿成为祭品，可恨的是，父皇从未表示过挽留，更不用说自己代替母妃了。那是一个月圆之夜，我亲眼看见母妃在神殿正央的祭台被剖开胸膛挖出心脏，她的血真多啊，流了一祭台，还滴到了地。她明明是那么柔弱的女人，却一声都没叫喊，周围都是冷眼旁观的人，没有人愿意救她。只可恨我那时候才三岁，想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记得满眼的红色，和那些冷漠的眼神。”

景夕的身子有些颤抖，云初月知道那一幕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刺激，导致现在都无法释怀。

他嘲讽地笑道“看吧，那是国师和神女们，没有感情，抛却了七情六欲，像一具具行尸走肉。那之后，我分裂出另一个性格，我知道那个性格很残暴，而且嗜血，可我没办法阻止，甚至故意放纵。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忍受不住渴望鲜血的感觉，杀了好多无辜的人……”

所以说，他其实并不是好人，他害死的人云初月多得多！

云初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概也是从那时起，景夕恨林枫了吧？她终于知道林枫收她为徒时，景夕为什么要插一脚了。

“你想报仇吗？杀掉国师，和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