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外面太黑，让爸爸送你过去哈。”顾婉婷关切地拍了拍顾正渊的背，温柔地说道。

萎靡不振的顾婉婷拿起枕头砸向神清气爽的何军：“你昨晚干嘛抱这么紧，想勒死我啊！”

“昨晚没睡好？”何军明知故问地说道。

“什么也没做。”

晚上睡觉时，顾正渊习惯性地躺在顾婉婷的床上，很随意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顿时就将床褥搞得乱七八糟的。正兴奋地想跟顾婉婷说说悄悄话时，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地盯着他。顾正渊下意识地看过去，瞳孔不由地一缩，掌心颤抖地停在半空，呼吸局促无比。

顾婉婷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总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噩梦，被鬼压了床，身体好重，好痛苦。

何军若有所思地盯着顾婉婷：“不习惯什么？是不习惯睡在我身边，还是不习惯被我抱着？”他的声音很低，很冷，很阴沉。

何军趁着顾婉婷送顾正渊出去之际，犹如一只灵敏的猫，迅速上梁，拿刀，下梁，脱鞋，上床，藏刀，躺下。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你这不是废话吗？！”顾婉婷的起床气不知死活地全都往何军身上发。

何军缓缓地闭上双眼，思考着今后的道路。

顾婉婷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想起眼前之人杀过人，讨好地说道：“大概是……有些不习惯吧。”

“真是个孩子。”何军在心里暗暗地自言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怜爱和疼惜之意。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如同黑暗的天地侵蚀了双眼，覆盖了所有眼白。双眸仿佛诸神俯瞰众生，一片冰冷与无情，似乎还麻木，其中没有任何色彩，只有最纯粹的理智和默然，光是看一眼就令人如坠冰窖，身躯不禁微微颤栗，想要跪伏下去。

“怎么还不睡？”顾婉婷走进卧室，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卧室的氛围好像有些不对劲。

何军对顾婉婷突来的举动有些不习惯，身体有几分僵硬，带着三分宠溺地说道：“你随意。”

顾婉婷感觉何军变了很多，不知道他在特种部队经历了些什么，难道是杀人的后遗症。完了，本来就不是正常人，那现在不是更加变态扭曲了。顾婉婷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两者皆有吧，不过这话顾婉婷很识时务的没说出来，她可是很爱惜这条小命的。

见到姐姐进来，顾正渊眼睛一亮，顿时松了一口气，却无法掩饰他刚刚的恐惧，他好想哭却又不敢哭，表哥刚刚好恐怖，好像要吃了他一样。顾正渊连滚带爬地来到顾婉婷面前，死死地抱着她，哽咽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姐姐，我不要睡到这里，我要和华华哥哥睡。”

“起床吧，我不会逼你的。”何军轻柔软语，在顾婉婷耳边低诉着。

何军不说话，把顾婉婷抱在怀中，感受着怀中这份熟悉的感觉，她的柔软，她的馨香，她的温度……都在在证明着她是真的在他怀中，不是午夜闭上眼睛时候的幻想。

一分钟不到顾婉婷就回来，她好奇地看着何军，问道：“你刚刚做了什么，让那小子这么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