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花垣城主苦笑了一声，声音喑哑的说道：“大概是不敢吧，若不是我执意要杀韩烁，芊芊她也不会死，如今我哪里敢去见芊芊？”

人人都说陈楚楚天资聪慧不可多得，但是陈沅沅就不聪明吗？

过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之后，陈沅沅才回过神来，抹了一把眼泪，对花垣城主说道：“母亲，你怎么……怎么没去月璃府看看芊芊？”

陈沅沅小的时候，花垣城正是多事之秋，花垣城主并没有将多少心力放在自己这个长女的身上，但是却也知道，陈沅沅三岁识字、五岁能文，若非是胎中受损先天不足，从小身体便不好，将花垣城的城主之位交给她，陈沅沅也是能够当得起的。

花垣城主浑身都有些僵硬，但是过了片刻之后就又放松下来，面上的表情颇为哀伤。

只是可惜就可惜在，陈沅沅没有一副好的身体。

陈沅沅则是完全不同，陈沅沅身体不好又多愁善感，面对着她的时候，城主说话多少都要斟酌片刻，这样一来，母女俩相处起来也就没有那么自在了。

“母亲……”虽然不知道花垣城主要说什么，但是陈沅沅也隐约感觉到，花垣城主即将要说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因此心中也忐忑起来。<

对于楚楚，花垣城主一向是想要将她教导成为当年裴武姜那样的人，而芊芊性子大大咧咧，花垣城主说话，无论好坏，她是一向都听不进去的，就算是听进去了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花垣城主骂她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用客气。

花垣城主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来，像是卸下了心中的担子一般，对陈沅沅说道：“当年裴恒的母亲战死沙场，除了裴恒之外，就只留下了一个年幼的女儿，而当时花园城中都不少人都在觊觎司军的位置，按理来说，若是裴司军有女儿可以继承她的衣钵，那花垣城司军之位，便应该是由裴家的女子来继承……”

更何况花垣城主为人严苛，并不知道该怎么和子女相处。

虽然一早就猜到了陈楚楚不是花垣城主亲生的，但是当真正听到这句话之后，陈沅沅却还是不免心中一跳。

到了后来又有了楚楚和芊芊，花垣城主给陈沅沅的时间也就更少了。

“所以说……楚楚便是裴司军的女儿？”陈沅沅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陈沅沅年幼的时候，花垣城正是多事之秋，那时候她才继承城主之位不久，花垣城内忧外患无数，花垣城主并没有花费多少心力在自己这个从一出生就体弱多病的长女身上。

花垣城主点了点头，“我原本是想着，能够将楚楚平安的养大成人，教她成材，最后再继承她亲生母亲的司军之位，便算是对得起当年裴司军为了花垣城而搭上的一条性命了。而后来你身体不好，芊芊又性子不定，行事荒唐，我想着将这花垣城的担子交到楚楚的手里，也到底算是贤能者局之了。”

花垣城主也是第一次轻轻的抱了抱她，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复杂。

对于一城之主而言，品性远比能力要重要得多。

“母亲！”陈沅沅一见到花垣城主，就登时哭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