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对苏念的实力没信心，但境界此次心界考验，他已经不担心苏念的修炼之心，也不怕后者会好高骛远，直接道：“一元一始，天地开，这便是后面的境界，具体的你也别问我，我只是塔灵，不是修炼者，也不知道后面的境界有何玄妙。”

源戏谑一笑：“那条小龙的确还不错，已经是星境了。”

“界之境界上，可还有其他境界？”苏念颇有兴趣道。

“以前也隐隐向你透露过，驭天塔在某种程度上，像个轮回之塔，每一任宿主，就是一次轮回。若你死了，那这一次的轮回就要结束，驭天塔内的一切，除了塔界法则外，也都要重新来过。我作为驭天塔之灵，可以说是不死的，每次轮回，我都会重生，可重生就要抹灭现在的我，在将如今所有的记忆传承到新的塔灵意识里，只是新的塔灵，还能说是我么？”源不急不慢的解释道。

这块石头，不是石头，它是苏念。

“痴儿。”两百前，那道悠悠的声音再度传来，一个身材单薄，形如清泉，流露着清新自然味道的白衣少年，叹息着走到石头边。

四周的风停下，石头好像在沉思，片刻后，一片绿叶从空中飘落，停留在白衣少年手里。

白衣少年看着绿叶，若有所思，接着眼睛微亮，笑道：“原来如此，云子不仅是执念，也是希望，只要继续坚持，就像这绿叶一样，终究会迎来绿意么？”

曾经的钟山，今时的云山，巅峰上有一块石头。

苏念便不再多问，满足猎奇的心理后，转而问起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云子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云子？”

苏念虽不震惊，但也有些憧憬，意志踏入所谓驭圣境，即灵境时，他就已经感觉无比强大，不知后面的境界，又会是怎样的光景？这无垠的宇宙，到底有多宽广，隐藏了多少大能？

开落，却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年，前两百年他还会去数山上的绽放了几次，这些年根本没去理会。他不是太祖，芸芸众生与我何干，只愿坚守内心一方净土。

“最后一关，到底是什么？”苏念本来打算，通过心界考验后，就继续去闯下一关，此刻听源这样一说，不由凝重起来。

源没有故作沉吟或思索，直接道：“因为我想活。”

苏念摇摇头：“我还是不懂，这与你如今所作所为有何关系，塔界法则不可逆，即便你，强行干涉，恐怕时候也会很麻烦。”

苏念形象不堪，可一双眼睛，却异常的清澈明亮，仿佛挥散了漫天乌云的璀璨星空，深邃又透着万年不变的星光。

不思考，反而能更为冷静，一些念头自主的划过他心间，让他不知不觉间，明白了更多的东西。

苏念眉头一挑，以示不解。

幸好此番苏念心境提升不少，否则这会就要被震惊，还会因源的嘲讽恼羞成怒了，此刻他只是叹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修行之路，果真是没有尽头。”

这块石头形似人状，两百前突兀出现，此后一直矗立着，除了表层灰尘泥土越来越多，石头越来越大外，便再没其它改变。

源听了，沉重又有些惋惜的说道：“心界考验，以你的意志，尽管困难，但我并不担心，不过你无法想象，下一次的考验，将会多恐怖，哪怕天资纵横如他，也同样闯不过那一关。”

苏念在钟山顶，一动不动的站了两百年，看似他站在钟山上，实则钟山一直压在他身上，风吹日晒，久而久之，他被泥土遮掩，成了一块石头。

石头当然不可能说话，一颗小石头，从地面飞起，同样落在白衣少年手中，重量比绿叶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