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家人说:刚没了。进不到货。
姚小姐叹口气道:打仗,为什么好日子不过,要打仗?
宝贵笑笑,未置可否。这问题他回答不了。估计蒋委员长也难以回答。
姚小姐让女家人下去忙。自己边吃边跟宝贵说话。
她问:宝贵,你知道去青岛怎么走啊?
宝贵听说过。于是回答:大概去浦口火车站,乘火车去济南,然后再转去青岛的火车。
姚小姐道:喔……那要几天到达?
宝贵也不知道具体几天。随便答复:十天八天吧!
姚小姐轻轻咳嗽了一下估计喝多了点调羹呛了。宝贵神经一紧,要起身帮忙。可怎么帮又不知道。
姚小姐欠然一笑,她放下碗,用手帕轻拭嘴唇,而后说:要那么久才能到青岛啊?
她的脑海里装着青岛,装着她惦记的男人。女人嘛,心里装上男人后,不容易抹去他的影子。除了三从四德,从一而终的教化,女人对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男人那是难以忘怀的。
沉默片刻,姚小姐换了话题。她问:宝贵,你在我家住得惯吗?
宝贵说:床睡觉舒服。
姚小姐对这么直白的回答,感到有趣。她自从跟宝贵认识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本色的没有任何虚假的趣味。说他傻,他却精明。就是缺少上海男人的风情。
不过,假如宝贵象上海男人那样会哄女人玩,那他也就失去了自己的率直和可爱的傻……
姚小姐又说:你值班,很辛苦。睡觉也不安稳。
宝贵说:我在家也是这样的。舅舅打咕噜,跟毛驴似的。睡不好。
姚小姐逗乐了。她放声大笑。宝贵愣了。没有值得这么笑的啊!难道就因为说舅舅象毛驴?
姚小姐捂着肚子说:哎哟,肚子笑痛了。
宝贵说:要不要去休息?
姚小姐摇头说:跟你聊天挺好。我很久没有这么说笑了。
这时,门口传来汽车喇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