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从中午一点开始,热热闹闹,一直吃到太阳快要落山。 ()
三大桶家酿的米酒被喝光,盘中的菜也是风卷残云。猪油做的菜,香,菜吃完了,有人还用舌头舔盘中的油渍,直到盘子锃光瓦亮才舍得把盘子放下。
文贵让邻居帮忙收拾桌子的残局,自己进屋睡觉了。
老高,陈大个子,严长顺三个人摇晃着回到陈大个子的房间,虽有醉意,但还不象文贵那样进屋就倒在床上。
陈大个子泡了壶茶。茶叶就是一些细碎的茶叶渣,便宜货。
点上油灯后,严长顺坐姿如钟,不愧当过军人,在一块木板前坐下。老高斜靠在床上,胳膊支着脑袋,醉眼朦胧迷迷糊糊。
陈大个子离谱,泡完茶就四仰八叉一个大子倒在床上。
老高清醒,对严长顺说:严总管,你怎么没跟你家老爷和宝贵在一块?
严长顺说:过江的时候,小船坐不下,我就没走,第二天才自己过江的。
老高噢了一声,想起宝贵了,他说:对了,宝贵来信啦!
严长顺喜出望外,蹦出一句:真的吗?我来就是想了解他们的情况。
老高接着说:你家老爷病故啦!
严长顺啊了一声站了起来。这消息倒是意外,他问:怎么回事啊?
老高用脚踹了一下陈大个子,说:把信拿出来念念……
陈大个子说:念什么念?满篇错别字。好好的孩子在你手上给毁了。
老高又踹了陈大个子一下说:不要废话。人家严管家要了解情况。
陈大个子从枕头下拿出宝贵写的回信,伸出手,严长顺过来接信,然后凑到油灯前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