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母亲再次死亡,同样也意味著,他牺牲所换取的『生命”,重归虚无。
自那之后,他呆在冥界,就不再是“牺牲”,而是『刑法”。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海拉满是恶意的微笑起来。
她看著洛基的背影,眼睛弯成了月牙。
“阿斯嘉德人,一旦是战死,那就会在死后归入英灵殿那可不是海姆冥界这样的破地方。”
“这意味著,你其实根本不知道,你的亲人会在什么时候死去有可能苦等几十万年,他们也不会下来,因为『那一家人』,早就在英灵殿享受永远的美酒和庆祝了。”
“只有你,可怜的小东西,像是等待主人施捨摸头的小宠物,被永远关在牢笼里,只期待主人能打开门,再看你一眼~”
“闭嘴!”
洛基冷声呵斥。
可他只是紧了向下眺望亡者之桥的窗户栏杆。
纵使知道,才区区一年的时间,以阿斯嘉德人的寿命,绝对不可能这么快老死。
他还是忍不住,站在这里,无止境的眺望。
不然呢?
他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吗?
海拉不禁发出大声的嘲笑。
她笑的恶意满满,笑的像一只挑拨人心的毒蛇。
但她的笑声,却是胜利的笑声。
因为洛基只是警告,却没有直接惩罚她。
她完全说中了洛基这个內心想法本就复杂的傢伙的心事。
洛基哪怕在作出决定的最后一刻,都是强行用自己对母亲的思念,把內心的其他担忧和衡量彻底压了下去,才会如此的『不理智”。
当牺牲行为完成,母亲也確实復活之后-那些之前被压抑的担忧,不忿,『为什么是我?』的不公平心態,终究像是海姆冥界永久不散的阴云一样,密布在洛基的內心当中。
“洛基,你想成为维度魔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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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声音在洛基身后响起。
洛基下意识呵斥道:“你真以为我不敢——
说到一半,才忽然意识到,这次用维度魔神蛊惑自己的声音是个熟悉的男声。
洛基然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宫殿大厅內,站著一个熟悉的身影。
“杜牧—·神君!”
洛基惊讶道:“您—您也死了?”
杜牧乐了:“你认真的吗?洛基?”
洛基这才连忙微微躬身行礼道:“抱歉,神君,我一时思绪混乱,脱口而出,请您原谅。”
杜牧摆摆手道:“没事,你毕竟当了这么久的冥界之主,有点职业病也正常。”
说著,杜牧扭头,看向满脸警惕,却又略带挑的海拉。
杜牧挑眉:“原来如此-屠神者格尔吗?他能融入黑暗中的本领,確实非常克制你,毕竟你召唤的魔剑也全都带著黑暗能量,被格尔的黑死剑完美克制啊。”
海拉顿时面色一变:“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牧倒是不在意道:“没什么,我只是拥有心灵宝石罢了。”
虽然理论上来说,杜牧不用心灵宝石也能读心,但要控制自己的力度,不去伤到对方脆弱的精神,还是有些烦人,不如心灵宝石方便。
海拉眉头紧皱,抿看嘴不再说话。
她实在是看不透这个男人。
奥丁她觉得世界上再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对方;洛基的性格和自己差不多,同类最了解同类;索尔就是个愚蠢的傻大个,隨便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看透对方。
但杜牧这个男人太过神秘,太过强大,太过轻描淡写,风轻云淡。
这样的人比繚绕群山的云雾还要飘渺神秘,海拉根本对其半点了解也无,自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当然,其实说什么是否能看透对方,都是次要的,
真正重要的是—对方的力量,太过强大。
强大到自己在对方眼中,恐怕不比烦人的小飞虫要有威胁。
还活著的时候,海拉对此尚且並不清洗。
但在死后,只剩下灵魂之后海拉才真正的意识到,眼前这人,全身被牢牢锁住的精神力,简直像是被水坝拦截的海啸,被『遮阳伞”盖住的烈阳。
若对方有意·只要放开对自己精神的束缚,恐怕就连那最微弱的精神波动,都能彻底改变自己的意识。
海拉不再说话,假装自己不存在。杜牧看向洛基,旧事重提道:“所以洛基,你想成为维度魔神吗?”
“啊?”洛基一愣。
他一开始还以为,杜牧问这句话,是在警告他。
让他不要想著从海拉那里获得炼化整个海姆冥界,成为自己维度的方法。
但此时再次用这种无所谓的態度问出来洛基再联想到杜牧平时对弟子们的態度和表现,心臟忍不住碎砰跳了起来。
他毕竟还没死呢,只是冥界之主,还是有心臟的。
杜牧继续道:“如果成为维度魔神,別的不说,至少你从此以后拥有了能量化身体和意识的能力。”
“只要大部分本体在海姆冥界,分出小部分本体去九界玩耍,享受过去的生活,也並不麻烦和困难。”
洛基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喉咙乾渴,忍不住喉结涌动。
最终,他小心翼翼,又兴奋的试探道:“您觉得——我也可以吸收海姆冥界来成就维度魔神?”
“不,我说的是黑暗维度魔神。”
“啊?”洛基有些憎逼的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