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江阮把这点归结于傅成渊这种上位者对控制欲的享受与痴迷。
她垂着眼睫扮乖,不狡辩,傅成渊反倒没多念叨她。
“拿了什么想给我看的?”
江阮把手心里的纸条递过去,这纸条被揉皱了,又反复拿出来看过,也折过好几次,上面的字有了些许磨损的痕迹,不如最开始的时候清晰了。
但这行字的威力不减。
傅成渊读完,眉就压下来了,带着点锐利的低气压,冷冷的,像要削谁的骨头。
江阮喉咙有点发紧,捏着被角缩了缩,“它……被贴在兰庭那栋房子的阳台窗户外面,我前两天回去的时候发现的。”
那场秀宴,傅成渊最先想到的就是前段时间傅氏举办的那场春秀,以及,他确实清清楚楚地记得,江阮曾经在这场秀宴上遇见了一点小插曲,他还因此在之后翻看过相关负责人递呈的展品全图册。
至于画,能让江阮如此在意的,与画画有关的,只有她妈妈阮恩阑。
结合前后这么一想,傅成渊猜到了个大概,“说的是春秀对吗?你当时是不是看到你妈妈的画了?”
“对,”江阮不敢看他,只盯着丝绒被上的花纹,“我其实……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看到,当时我以为是幻觉,但这张纸——我还是更倾向于我看到了。”
严谨的行事让傅成渊更习惯问清楚,“你怎么能确定那幅画就是呢?”
江阮微微抿了下唇,知道他想确认什么,“嗯……其实妈妈她临摹过很多名家作品,如果是临摹的画出现在那里,我肯定是不可能只靠那么远的一眼就认出的,但那幅画不是临摹,是画的结婚纪念日时爸爸亲手包了送给她的一束捧花。”
包着画的雪梨纸上用鎏金印了江阮父母名字的拼写,丝带也是专门定制的。
那幅画完成后,她还在旁边看过。
江阮没有说得那么详细,“我在家里见过这幅画,所以记得。”
不同于前天晚上见到的那幅临摹作品,这是一幅不需要看到签名才能去确认的画。
画的归属搞清楚了,傅成渊问:“还有没有其他的?”
江阮如实道:“没有了。”
“这有什么好瞒我的呢?”傅成渊又看了眼那张跟恐吓信的作用无异的纸条,周身气压更低了,他耐着性子瞧了眼缩成球的江阮,平复语气道:“而且弄出这东西的人多半别有用心,否则想跟你对话何必用这种方式。”
江阮承认他说得对,“我没有想瞒你……只是我很乱,想先确认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