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房间的柜子里搁着几年前傅成渊买给她的东西,什么都有,他买来也不管江阮想不想要、收不收,以至于大部分都原封不动地堆在这里,连拆都没拆。
江阮没什么事要做,索性随手挑了看看,翻到半截,忽然瞧见角落里有张揉皱的纸。
她费了点力气把纸抽出来,拿到手里才恍然发觉,那是张孕检报告单。
当初她被盯得很紧,和傅成渊协商失败后被困在病房里休养保胎,硬生生把身体给养了回来。
江阮压根没有机会作弄自己。
出院后回到别墅,活动范围扩大,江阮做的最过火的事情也不过是险些踏空楼梯,还被傅成渊及时察觉,阴着脸给抱了回去。
情绪被逼到极点,江阮就会不受控地发脾气,像只是揉张纸撕个检查结果,已经算是很温和的了。
更多的时候,她是想给傅成渊扒层皮。
没做成,实在可惜。
江阮把报告单放回去,继续摆弄那堆礼盒。傅成渊找过来的时候,她刚失手打碎了个蓝铂金的杯碟。
满地的碎瓷片明晃晃地散在眼前,傅成渊捻了下拇指,凭借记忆大概拼凑出碎片的原型后,目光掠过江阮犹疑的眉眼,轻哂道:“跑这儿发泄火气来了?”
江阮没接他的话,回过神弯腰想要去捡,手还没碰到边儿,就被找到空地插脚的傅成渊给捞了起来。
“让他们来收拾,等会儿扎着手。”
江阮放弃得很干脆,任由傅成渊把她带出房间。
“雨小了,你怎么还不去忙?”
傅成渊来来回回被催了好几遍,终于禁不住打量了会儿江阮,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你对赶我走有什么执念?”
“没有。”
江阮当然不肯认,书房里的沙发不如其他房间的坐着舒服,她皱了下眉,想走的念头刚冒头,就被傅成渊扯住了手腕。
“乖,陪我待会儿。”
江阮不太想留,但傅成渊已经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箍在了身旁。
“你别……你把手松开。”
江阮嫌难受,堪堪挣扎了下,傅成渊啧了声,停了笔扭过头看她。
“到底积了多少火气?怎么一点就炸。”
江阮把他的手推开,拧着眉抱怨:“非让我吃那么多,顶着胃想吐。”
傅成渊有理说理:“总共就一碗。”
江阮重述事实:“顶得难受。”
傅成渊认了,“好,这算一宗罪,还有什么?”
那可多了去了,说也说不完。
傅成渊向来认得利落,江阮熟悉他的套路,对清算旧账这种自讨没趣的事根本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