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渊嗓音微冷,指节轻叩方向盘,那种锐利而又凛冽的质感隐隐又掀上来,江阮很明显能听得出他心情不悦。
她出门前坚持要来见斯乔年,这件事大概不在傅成渊允许的范围内。
但傅成渊仍是陪着她过来了。
“我不来不好。”
不亲眼看到斯乔年,她总心有不安,这实话当着傅成渊的面不太好说,只好选择避重就轻。
江阮的声音慢慢低下来,“既然知道了,我怎么好不过来,再说现在也没有很晚。”
手机“叮”地进了一条简讯。
片场没有监控录像,也没有谁在事发时拍到视频,无从得知当时的具体情况,只能凭借他人的口述来拼凑还原。
斯乔年伤得太过意外,江阮有些莫名的不安。
不管怎样,这种威胁人身安全的隐患不该出现在剧组。
夜景在窗外飞驰,不远处的亮光晃成溢彩的灯带,江阮陷在座椅中意兴阑珊。
“你认不认识舒跃?”
“知道的不多,怎么?”
像舒跃这样的小角色,还落不着傅成渊去记。
“刚好碰见他,说了两句话,”江阮言简意赅,提了下重点:“江温冉跟在他身边。”
傅成渊了然沉声道:“你要是想知道,回去让贺骞帮你查查。”
江阮也不是那么想知道,问也只想问个部分,为这点事情,还不至于大动干戈地麻烦贺骞。
让他去查,不得把舒跃从头到尾查个底朝天,她对舒跃没那么大的兴趣。
再说,她大概也能猜到一点,江阮摸出手机,“我先问问唐绪吧。”
傅成渊没出言阻拦。
唐绪混迹欢场,接触的轶闻八卦要比他接触得多,江阮想问的事情,他应当是知道的。
这段时间,江阮断断续续和唐绪联系过几次,许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再追溯过去显得很没有意义,无法面对不是愤怒和不可原谅的代名词,她不会真的和唐绪断绝往来,也从没动过这个念头。
消息发出去,没用多久就收到了回复。
江阮点开语音,唐绪惯有的懒散语调传了出来。
“你说舒跃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他今年得有四十岁了吧,和原配结婚十几年还没有孩子,这没有孩子的原因应当也不出在女方身上,不然这婚估摸着早就离了。他最近养了个年轻的,原本这事儿不算稀奇,但是巧就巧在他身边那个怀上了,舒跃恐怕乐得不行,还没离婚就明目张胆地带着人出来了,原配那边不知道是何态度,但离婚肯定不行。但照这个架势,舒跃离婚给个名分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原配那边家庭背景挺硬实的,肯定不愿意吃哑巴亏,两边闹得相当难看。”
舒跃自身有生理问题,自然情况下有孩子的概率比较低。牵扯自尊的事儿不好外扬,他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女方主动揽下了不孕不育的责任,这么多年,对内对外都不曾透露过真实情况。
不是没起过试管的念头,但男方活性太低,没有一次成功过。久而久之,舒跃也变得无比厌烦,对知道他难言之隐的原配更是没有好脸色。
夫妻生活可有可无,索性连家都不回,在外逍遥自在。
但出奇的是,这回包养的情人却忽然怀孕了。
别的细节都无关紧要,江阮非常清楚,舒跃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孩子,肯定宝贝似的护着,在医院时她也完全看得出来。
江温冉想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江阮不打算趟浑水,她只是想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