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好不好吃,想回答这个问题也得有机会才行。傅成渊搁老宅一回厨房都没进过,感情他这本事还是限定款,只在特定的场合才能触发。
他这当亲爹的都对此一无所知,更不要说尝个味道。
老人家心里头不免犯嘀咕。
要不是傅煜今起来,傅老爷子还不知道他那儿子竟然会下厨做饭。
瞒得可真严实,和他惯会怜香惜玉的作态倒是如出一辙。
难怪过年那时候瞧见小姑娘待在厨房就要想办法给喊出来,也就是平常都没舍得让忙活过,才会如此自然而然。
傅老爷子从前觉得傅成渊对待情感太过冷硬,他几乎不近人情,更像是天生的纯粹的利益掌控者,不可能为任何人驻足,谁都别想轻松地从他那里得来好处,亲情方面已有体会,爱情也就可以想见。
这也就从某些角度证明了,他为什么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坐稳坐住那个被多少人虎视眈眈的位置。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特性有助于事业发展,但人这一生不可能钉死在事业这一个条框里。
老人家过去没少担心,直到傅成渊亲口承认他对傅煜的生母有意之前,傅老爷子都偶尔觉得,傅成渊兴许真的是生来就比常人的情感要匮乏,因此才对再寻常普通不过的情爱无意。
现在看来,这没准是他作为父亲,对儿子最大的误解。
傅成渊疼起人来,简直不能更开窍,大部分人都敌不过他。
午饭后休息,江阮才得知管家给她准备的房间是傅成渊所在的那间,说是先生特意嘱咐过无需麻烦,夫妻之间不分床,让江阮用他的房间就可以。
“太太说笑了,小夫妻哪有分房的,且不说先生如何叮嘱,我也不好给您专门腾一间,倒不是没有空着的房间可以住,只是先生知道了,恐怕要责怪我拎不清、不会做事。今后您过来直接在这里休息便是,里面没有您不能动的东西,缺了什么您就告诉我。”
正反傅成渊不在,江阮倒不是介意住哪里,之前又不是没有睡过他的卧室,她不过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管家会和她说这么多。
江阮听得耳朵微红,轻轻应了一声。
先前称呼侄小姐的时候,管家的态度也是如此尊敬客气,他没有半点变化,但江阮总有些不太自然,尤其是听到某些微妙的用语时。
江阮在老宅还没待上一天,就有人闻着风声忙不迭过来了。
傅和通坐在正厅的沙发上,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这不是心急嘛!就前段时间,我问嘉嘉她还神神秘秘的、不肯告诉我们呢。要我说,这明明就是好事一桩,没什么可藏着的。那江阮在傅家待了这么些年,别的不说,起码咱们对她是知根知底的。”
“要不还说呢,我早就觉得成渊关照的那个小姑娘不错,模样性格气质都挺出挑,虽然中间有层收养关系,但这可有可无的,又不是切实的血缘叔侄。要不是当年江家出事,没准这会儿两家正有说亲的念头呢。”
傅老爷子面色不改,淡然喝着茶,听傅和通在旁边胡扯瞎掰。
江家和傅家多少也算是世交,往上数几代,联系颇多。
他和老江是旧友,多少是有情分在的,要他去和江家夫妻俩说亲,让老江的孙女来给他当儿媳,别的不管,他可确实拉不下这个脸,也亏得傅和通什么都敢想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