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没有想到江阮如此直截了当地回应,对方微讶,随后嗤笑一声。
“江小姐可真是会说笑,怎么会和你没有关系,这可实打实地与你息息相关。毕竟江小姐手段了得,只要惹了你心生不快,一句话就能让不顺眼的人往远里消失,这个本事可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江阮背靠的那位不能直言,陌生女人来意不善,只想言语几句针对江阮,还不想为好友触犯傅成渊,主动引火上身。
显而易见,她的情商要比云婉滢高太多,既不轻易露怒,也不直言,有些话说得另有深意,拐弯抹角。
“你当然高兴,既得利益者难道不是你吗?有一个算一个,她们都远离了才方便你做某些小动作。虽然我不算在列,不过我也很害怕,下一个不会轮到我吧?”
既得利益,什么既得利益?
难不成又是所谓的勾引,爬床,再成功上位的逻辑。
江阮笑意清浅,恍惚间仿佛不似刚才那般掺着威压,“你说得对,既然知道我会怎么做,还跑来我面前说这样一番话,岂不是主动来招惹我?”
她意态轻缓地抽出收在口袋中的手,顺带将手机一同握在掌心。
“你刚才说的每个字我都录下来了,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姓名,不过我知不知道无关紧要,有人知道就可以。”
她会隐晦表达,江阮难道就不会模糊代指?
“江阮你!”
对方假意的笑容终于崩裂一角,几乎收不住情绪。
江阮好似全然不觉她如何愤怒,只轻转手腕,将被风凌乱的长发微拢,语意轻柔:“下次想为朋友仗义执言,要提前做好以她为例的准备才是。”
陌生女人面色几变,最后极为忌惮地望了一眼江阮掌中的手机,随之愤然转身而去。
旁人婚礼也能碰见一场不快,此刻江阮终于能落得清静,她滑开手机解锁,页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打开录音软件。
明明对她讳莫如深,却没想清楚就敢前来挑衅,稍微提到半句就脸色苍白,到底是以为她会忍气吞声,还是认定她会和傅成渊告状,“一句话就能让不顺眼的人消失”?
真是扰人心烦。
前厅的宾客快散尽了,一眼望过去,座上零零落落还有些许人在,新娘被伴娘团拉到旁边合影留念,应项明则在主桌和长辈聊天敬酒。
气氛一派欢和。
外头阳光正盛,里面视野明亮,几个侧门没有全开,复古的弧线玻璃门透出周边一片绿意盎然。
举杯对饮后,应项明微笑着推辞了几句,他放下酒杯侧目回望,先是远远瞧见了出现在宴厅正门的傅成渊,随后视线下移,紧跟着落在了他手边的小家伙身上,神色诧异了片刻。
谁人不知,傅成渊的亲生儿子,傅家千真万确的小少爷,向来金尊玉贵,宝贝得不行,极少在外面的场合露面。
圆滚滚、白嫩嫩的小奶团子,生得软糯又漂亮,比婚礼上的小花童还要可爱几分,紧紧地跟在大人身边,看起来乖巧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