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又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傅煜屁颠屁颠跑去自己的小卧室找到小手机,然后从楼上下来,在客厅里找到保姆阿姨,抬起肉乎乎的小手努力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白白阿姨。”
保姆停下手边的事情,弯下腰和他对话:“怎么啦?”
傅煜问:“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要我帮忙做什么呀?”
“这个,”傅煜把自己的小手机递过去,“帮我把江江改成妈妈。”
虽然学了汉语拼音,会拼写妈妈这种简单的字,但儿童手机的修改机制对于傅煜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复杂了。
里面的几个电话都是傅成渊把手机给他时已经存好的,陌生号码打不进去。
听见傅煜这么说,保姆心头微微一跳。
这两个称呼所代指的同一个人,目前在傅家处于有些暧昧的境况,不太方便提起。
这种程度的冲击,大概得用震撼二字形容。
无论谁知道了,都得仔细回忆一番,看有没有漏掉什么蛛丝马迹,否则何至于小少爷的生母尽在咫尺都能一无所知。
保姆从傅煜的手里把小巧的手机接过来,很快修改好了备注。
傅煜甜甜道:“谢谢白白阿姨。”
“不客气。”
傅煜小朋友揣着手机回到卧室,在号码簿里找到妈妈的号码,小心翼翼地点了绿色的拨通键。
他缩在床脚等待电话接通,既开心又期待。
“妈妈。”
江阮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她对这个称呼还有些陌生,怔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
傅煜问:“妈妈在做什么呀?”
江阮看了一眼白色的床褥和素色的病房,显然真实的答案不方便告诉傅煜。
“刚才在看工作上的事情,现在在和你讲电话呀。”
“那我是不是打扰到妈妈了?”
“没有,怎么会打扰。”
被傅煜拉着说了一会儿话,江阮的情绪状态好了许多,噩梦带来的阴沉消散了不少。
剧组的群组里每天都有新消息,江阮睡了这么久没有看手机,右上角早已堆了个变作省略号的红点。
她顺手点开,往上翻了几页了解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剧组的实际工作进度已经远远赶超了计划,上到导演下到演员,大家相当配合敬业,提前结束拍摄工作已经是能够确定的事了。
江阮简略地看了几眼,就退了出来。
夏医生拿到化验报告的第一时间就和傅成渊讲明了情况,具体的数据都是正常的,但为避免再有突然起烧的情况,他的建议是留下来再观察看看。就算不留院,这针也还要视情况坚持再打一两天。
傅成渊的本意也是如此,江阮留在医院多打了一天的针,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体温也没有再起来,这才在第三天的时候离开了医院。
来接她回去的人是贺骞,傅成渊临时有会议安排,抽不开身,就让贺骞亲自跑了一趟。
“江小姐,傅先生晚些时候会过来,您记得多多喝水休息。”
“还有,傅先生让我把这份文件给您。”
贺骞打开后座的门,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牛皮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