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过，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妈妈了，你不记得没关系，爸爸妈妈帮你记着。”

相册里是傅煜一两岁的照片，他还不记事的时候，长得更软软糯糯的，像个小团子。傅成渊每次带他去给江阮见，都会拍几张照片，久而久之也就存了不少。

这些底片都存在硬盘，过来老宅想到可以给傅煜看一看，傅成渊就保存到了手机里。

傅煜抱着手机极为认真地翻着，像是看到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妈妈爱他的证明。

傅成渊离开老宅时，傅煜已经一扫阴霾，情绪明显涨了不少。

他能有这样的表现，就说明江阮那边也好得差不多了，傅老爷子操着三份心，偏偏这都不是直接得来的结果，还得靠推理判断。

他也不想再问，省得知道了什么衣冠禽兽的过分行径，听了心烦。

可傅老爷子偏偏越上了年纪越耐不住气，兴许是清闲的才总惦记着，他招来管家，在暖房里一面浇花，一面嘀咕念叨。

“你说，老江合共这一个宝贝孙女，他知道了不得气活过来？换位思考，我要是他，傅成渊早被我敲打好几顿了。”

管家不方便发言，只时不时附和两句。

老宅里闹得不算低调，连救护车都来了一趟，有人当然闻着动静就打听过来了。

关于傅煜生母的消息小范围、有控制地传了点风声，那天碰巧有谁在场也不难得知，老宅的人口风严，能打听到的基本都不是秘密，因此只好转头去问另外两位当事人。

傅蔚嘉好说，只不过傅楚瑞那张嘴瞒不住事情，知道个秘密能嘚瑟好些天。这回竟也一反常态，一不留神就能说漏的嘴硬生生给憋了起来。

年纪小的撬不开嘴，二十来岁的傅蔚嘉又一向聪明，套不出话来。她能够说的，都在大哥允许的范围内。

“嘉嘉，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瞒来瞒去的呢？不早晚要知道吗？你透个底，没事的啊。”

傅蔚嘉微笑着把话圆过去，“是呢，只不过照成渊哥的意思，这件事还不好现在说，将来迟早要知道的，就再等等吧。”

“哎呦，也不是让你说名字，能有多大问题？”

“具体发生的事情我不好说，但小煜的妈妈，”傅蔚嘉悠悠然撂下一枚炸弹，“我们大家都是见过她的，算不上是生面孔。”

一语震惊四座。

颇有种一直寻觅的答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感觉。

傅蔚嘉之所以这么说，是授意于傅成渊，傅成渊没让她怎么瞒，电话里表达的意思就是可以说。他们彼此都清楚一定会有人找到傅蔚嘉问，因此傅成渊提前交代过了。

既然是小煜的亲生母亲，又是大哥的心头肉，那江阮的份量也不用多说，以傅蔚嘉所见到的冰山一角来看，那份真情实意不能有假，将来给到江阮的只会更多。

只是确实连带她也有一阵转不过来，江阮对她而言都还是“妹妹”，怎么就变成嫂嫂了呢。

成渊哥有他的安排，应付完追问的亲戚们，傅蔚嘉也不管他们有没有猜到，就暂且撒手不管了。

没有每天傍晚的电话，傅煜只能期盼着周末快快到来，可以有见到妈妈的机会。

周六一早，傅煜小朋友换好衣服欢呼雀跃地从楼上跑下来，催着保姆阿姨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