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庆幸自己来得足够及时,龙潭虎穴的,以周偌的处境和顾虑,又不能和他们面对面地硬刚,兴许耽误一秒就要多喝一口,这酒有没有问题都要另说。
她微微搂着周偌,温声询问了句怎么样,周偌只摇头说没事,江阮这才侧身向门外示意保镖,暂且将周偌交给了他们。
周偌披着江阮那件留有余温的外衣,反应慢半拍地回过头来看她,缩着眸子紧绷而担忧。
“江阮……”
“没事的,”江阮捏了捏周偌的手心,言语温柔有力,“先让他们带你去车上,我等下就过去,别担心。”
目送周偌离开,江阮敛下视线沉默片刻,压低声音对身旁的保镖交代了两句。
房间里头的人被她的举动搞得心里发毛,怕就怕不请自来的客人不好送走,各个面面相觑互相推诿,心里大呼倒霉,脸色异常难看。
有人按捺不住,打心里觉得江阮这二十来岁的小丫头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谅她也不敢真的怎么样。
可碍于她和傅家的渊源,还得忍气吞声,好声好气地供着。
于是略有些不耐地试探道:“这……朋友也接到了,小周毫发未损的,江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话音刚落,身形魁梧的保镖转身就冲他们过来了。说话的人一秒闭嘴,差点吓得原地起跳。
保镖指向明确地奔着某个人而去,一把将其手臂反剪交叉拧在了背后。
对方死命挣扎,顾不上颜面,扯着嗓子愠怒大喊:“你们干什么!”
保镖不为所动,只冷着脸埋头做事,牢牢擒锢着如小鸡般不住扑腾的男人,然后一手抓着后衣领,将他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经过专业训练的安保人员最懂得如何拿捏要害一招制敌,不出外伤叫人痛不欲生也轻而易举。
被拎起来的男人疼得冷汗直冒,早就没了方才对周偌动手动脚时的闲适,这个动作越是挣扎就越痛,他不得不顺着力道往后仰,以此来减少痛感。
一张油腻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此刻正死死地瞪着灯光下的江阮,似乎要用眼刀在她身上开出几个窟窿才能解恨。
“是姓周的那个小贱人要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江阮轻轻笑了下,漫不经意道:“我心情不好,你最好少用这种没分寸的词语招惹我。”
男人疼得咬牙切齿,姿势诡异地站在那里,一字一字艰难道:“她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要她今天就滚出剧组!拍戏?她想得美!她这辈子都别想再拍戏!”
旁边有人想拦他,被另外的同伴挤眉弄眼地示意,只得颤巍巍地收回了手。
江阮冷眼看完一通发疯表演,淡然回道:“你的话什么都算不上,说给别人听兴许还有点用,说给我听,是想威胁谁呢。”
生理疼痛加上酒精的刺激,男人几乎气急败坏,梗着脖子不管不顾地叫板:“江阮?呵,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靠着傅成渊,没让他在床上玩死了都是好的,真当谁也不知道你是靠什么才——”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耳边骤然响起了异常凄厉的叫喊声,余音回响在整个房间里,如同哀嚎一般,激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