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绒质感的衣服并不会轻易渗入液体,弄脏的地方回去之后再清洗就可以。
侍应生知道面前的小姐不打算为难他,心中既庆幸又感激,再次拘谨地弯腰道了歉才退下。
江阮简单擦了一下衣服上残留的酒,侧过去对傅成渊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终归是不小心的无意之举,江阮也开口求了情,傅成渊不打算再追究,他应了一声,嘱咐道:“走路的时候小心一点。”
江阮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了出口处。
酒店的洗手间里很是安静,深色的大理石盥洗台上方是小巧的灯环,在白色的水池里映照出光圈。
江阮洗干净手,放在风干机下慢慢吹干,正打算离开时,无意间抬眼望向了对面的镜子,意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云婉滢走进来,瞪视着她,眼神算得上是愤恨,更是一脸不甘。
大概是觉得已经在她面前丢过了人,不需要再端着什么小姐架子,所以连最基本的姿态也丢下不管不顾了。
“江阮,你真是好手段,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江阮转过身去,平静地看着她,启唇轻问:“我想要什么了?”
“你想要什么?呵,”云婉滢冷笑,一步一步把距离拉得更近,咬牙切齿道:“你想要我狠狠地出丑,想要傅成渊的婚事告吹。”
这莫须有的单方面婚事,也值得云婉滢拿到台面上来说。和秦家的好歹是有根有据,她云婉滢从始至终都没有被认可,活像个笑话。
江阮轻笑了下,“人应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说错了话本就应该道歉,所有的话都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事都是你出于主观意愿自己做的。至于婚事,它本来就不存在,不要什么都推到我的身上。”
仿佛被戳到痛点,云婉滢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江阮,你想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的难道不对?!如果你真的对傅成渊没有想法,没有勾引他,那么那天在傅家,你为什么会慌张到打翻杯子?!你想掩饰什么?你明明就是怕我说出来,江阮你害怕了!你害怕被我戳穿!”
云婉滢说的没有错,在那一瞬间,江阮的确是害怕的。
害怕她真的知道什么事实。
可实际上,云婉滢一无所知。
江阮静静地直视了她几秒钟,才缓缓开口说:“你说我勾引他,你觉得傅成渊会放一个对他有这种想法的人在身边吗?会允许这样的人在傅家甚至就在眼底下吗?”
没有料想到江阮会反问,云婉滢猛然被问住,她下意识想说不会,话到嘴边即将说出口的那一刻,她猛地反应过来——
说不会就意味着,她承认傅成渊在纵容有这种方法的江阮留在身边。
江阮太有心机,竟然挖坑给她跳,云婉滢的表情几乎扭曲起来,喊叫道:“他当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