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却不免有些嘀咕起来。
她秉承着绝不多操心外间事的原则,到底忍住了没问。
结果翌日,顾柏冬才刚刚散朝,明景便匆匆来归暮苑将人请走了。
街上喧闹起来,陈伯来传了大夫人的口令,所有女眷无事不准外出,府里的护卫大部分她集中到了,前后大门,严阵以待。
曼青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娘亲可听说了?”
阿雁摇头:“找个人去问问陈伯,母亲这会子也没过来,约莫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咱们不添乱就是。”
王曼青打发了寻梅去问。
没多会带了消息回来。
“外面街上正乱着呢,今日本是大殿下带人入宫的日子,进宫时出了岔子。现在好多饥民在街上打砸 ,说是要自己找条出路。街上好多铺子都关门避祸了。”
“怎么会这样,既是大殿下亲力亲为,又是圣上口谕的差,谁敢在这块给他使绊子?”
曼青也想不通。
“还有别的消息没有?”阿雁又问。
“听说今日在宫门布防的是禁军统领。”
阿雁一愕:“有什么说法?”
“据奴婢早年所知,禁军统领是皇后娘娘母族的人,只是这回怎么要在那给大殿下添堵,奴婢也暂想不清楚,此前只觉得皇后娘娘无子,理应是中立的。”
阿雁一听她说禁军统领是皇后的人,心下便有了计较。
“吩咐归暮苑的人,听陈伯的调遣,不准轻举妄动。”
“是。”
这种紧张的形势,一直到父子俩回府,才真正解除。
顾柏冬回了居室,阿雁后脚跟上,进房就将门拴了。
“如何?”
顾柏冬除了沾了些暗色痕迹的外氅,将剑也拔出来用帕子拭干净,挂回墙上。
回头见自家夫人死死盯着那柄剑,挑眉道:“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事?”
阿雁这才挪了目光落处:“不冲突。”
男人呵了一声,靠近她,大拇指与食指摩挲着捏起她的下巴:“哄哄我怎么了?”
阿雁掰开他的大掌,主动将自己的手送进去,反握住他的。
哄道:“莫恼莫恼,说正经事的时候,人也正经些嘛。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的人,怎会突然朝同大殿下发难的。”
“拜你们兄妹的妙计所赐,他大约以为这次的赞诗之事,同皇后有关。昨日王长岸给他出了个搅浑京城这池水的主意。今日坊间便又流出个打油诗来,将皇后的母族率先拉下了场。”
所以禁军统领率先发难了。
阿雁抚掌大笑,不免有些得意。
“我就说,人的心眼子不能太多,不然很容易狗咬狗。他这一招破局倒是好使,就是对象选错了,哪怕选你顾家呢。”
顾柏冬不满道:“是咱们顾家。”
“对对对。”阿雁不同他辩:“实在不行,将二殿下,四殿下再拉出来遛遛也不是不行,他咋想的?”
“他倒是想拉顾家。”顾柏冬语气间三分嘲讽、四分凉薄,神色也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