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玉井走到陆含章身前,行了个晚辈礼,丝毫不因他身边的寒冰气场而胆怯,“见过大师兄。”
长剑出鞘,离地三尺,陆含章长身玉立在青灰色的剑上,玉井堪堪看清动作,人剑已经飞远,不光是速度足够快,御剑也足够稳,大师兄这一手御剑术堪称上乘之法,想必也下过不少苦功罢。
“这么慌作什么。”玉井看见景殊微微皱眉。
看着月光下两个小辈狼狈地坐在一起哈哈大笑,陆含章也微微勾起嘴角,想起风雪中那个少年,或者说那个妖。
两人堪堪立在剑上,重心不稳以至于摇摇晃晃的,像两条风中的咸鱼,比起刚刚陆含章露的那一手可差得不止一点点,这才知道原来御剑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容易。
玉井爬起来索性坐在地上,看沈庭白那一头一脸的雪,像个头发白的小老头,忍不住哈哈大笑。其实玉井自己也没好到哪去,沈庭白眼中的她一样是个小老太婆,也笑了起来。
“不必多礼。”陆含章眼中划过赞赏,淡淡道。
“玉井,你想先修习仙术还是与庭白一同修习御剑之术?”陆含章淡淡道。
“你们俩说的都很对,庭白看见的是形,玉井看的是神,两者都很重要,相互结合,方能真正修习到上乘的御剑之术。以身御剑,以心控剑。这是御剑诀窍,你们好好体会,接下来我看着你们练习。”师父说的倒不错,本以为庭白已算天赋上乘,没想到玉井还真是更胜一筹。
“你们不要飞太高,低一点也没什么。”陆含章看二人在剑上颠得厉害,出言提醒。
“你这小子,怎么就长不大。”陆含章勾了勾嘴角。
“看出御剑的诀窍么?庭白,你先说。”陆含章问。
“你忽然就出声了,当然把我吓一跳。”玉井解释。
玉井和沈庭白到正殿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还没有一个人,银白的香炉上盘旋着几缕轻烟,在空气中慢慢消散。两人会来这里,显然是奉师父之命,据说大师兄也会过来,但两个小辈总不好让师父等自己,于是便先来殿内等着。
睡前习惯性地拿出寞,看看景殊有没什么消息,还是普通的镜面,有些失望,往镜子上呵口气,拿袖子拭了拭镜面,正待收起,忽然镜中出现了景殊的声音,“玉井。”
“阿白说的,我都赞同,不过,还有一点,心要静。”玉井回答。
学了一晚上御剑,也只是学会了点皮毛,基本上还是什么都不会,玉井和沈庭白在门口道了别,就各自进屋了,玉井已经累瘫,直直就往床上扑。
陆含章在一边看着也是觉得好笑,二人动作整齐一致,连摔都一起摔,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们这连起都还没起就摔了。
不多时,殿外传来两道脚步声,其中稳重平和的应该是师父,另一道声响则是步步分明,每一步的间隔时间都分毫不差,玉井心想大师兄该是个极有规矩的人罢。
已在远处的陆含章又控制御剑回转到玉井二人身边,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不过二人现在只有羡慕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