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阁老怒气冲冲:“曹力,你胡言乱语说些什么?这世上连三岁的稚子都知,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士气。眼下我军士气高涨,只需乘胜追击即可打得胡人灭国,为何不继续攻打?反而要鸣金收兵?”
“盛阁老,你一个文臣懂什么?正如老臣说的,行军打仗自有兵部安排,和你这个文臣无关。”
“老臣觉得圣上的担忧不无道理。”
“国库空虚,根本没有多余的银子支撑军中的粮草,难道就那么硬挺着?打肿脸充胖子?还是说不顾万千将士的死活?”
“曹力,你!”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打仗所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不是你们这些只知道知乎者也的文成能想象的,若是修养一年半载,国库充盈,到那时,我们再把胡人收复难道不可?”
“胡人最难对付的将领先仄律兄弟已死,剩下的不足为惧,我们有卫国公在,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们能把胡人的草原纳入我大周朝的国土里!”
盛阁老张口还想辩驳两句,最高位置上的皇上轻咳一声,递给内侍一个眼神。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盛阁老先前迈了一步:“陛下!”
“既然无事,那就退朝吧。”
皇上刚站起身,顿觉嗓子眼痒得难受,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似的。
大皇子离得最近,快步上前,轻抚皇上背部。
“父皇,你怎么样?怎么这么久,风寒的症状一点都没有好?是不是胡院正开的药不管用?”
皇上轻摇摇头,加快速度朝外走,用手帕紧紧捂着嘴唇,生怕一个不慎露出手帕上的血迹。
众朝臣对视一眼,是他们的错觉吗?怎么觉得皇上的病情竟然这么严重?
不是说只是普通风寒吗?
盛阁老迈步跟上去,反被曹力拦了下来。
“盛阁老,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没有看到圣上身体不适?”
“曹力,你让开!身为兵部尚书,你不劝诫皇上,反而一再阻拦边疆打仗,你安的是什么心?”
“真当老朽不知道你的想法?”
曹力眉头轻挑:“盛阁老这是何意?”
盛阁老刻意压低声音:“你和圣上故意阻拦卫国公和胡人打仗,不就是担心卫国公威望大吗?”
曹力心头一跳,四下环顾一圈,确认没有人听到,悬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几分。
“盛阁老,谨言慎行,事情牵扯皇上,岂敢胡说?”曹力绷着脸出声警告。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一旦传进圣上耳朵里,盛阁老全家人的脑袋加一起也承担不起圣上的怒火。
胡院正得到消息,早已在殿外等候。
皇上出来后便上了胡院正为其准备的轿辇,由内侍公公抬着快步往皇上居住的寝殿。
“胡院正,朕的身体到底如何?近些日子,朕觉得吐血的次数较之往日频繁了许多。”
“启禀圣上,圣上一直久咳不愈,实乃是肺热的缘故,等微臣调一下药方,兴许会减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