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大皇子露出几分迷茫。
尽管他脑海中不止一次幻想着自己替父皇写圣旨,但这种事情真的降临在他头上时,他反而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位高权重者通常疑心都重,他一旦表现出十分欣喜的样子,只怕父皇会觉得他早就肖想那个位置。
现在这样反而正好。
既高兴又有些迷茫,说明他从未想过想过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兴许父皇会嘲笑他这个皇子不中用,但只要能打消皇上的疑惑,一切都值得。
皇上这句话说出后,一直在观察大皇子脸上的神态。
只见他神情激动,并不知如何下手,皇上悬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
由此可见,大皇子平日里并没有肖想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过来,父皇教你写。”
大皇子面色一喜,快步上前两步。
明黄色的卷轴上字迹清楚,一目了然,右下角加盖红色玉玺。
“去吧,把圣旨给柳公公,让他安排人去传圣旨。”
因着边疆战事,传旨的公公一路上马不停蹄赶往岭南。
吴勇接到圣旨当日便收拾东西启程回京城。
消息传到陆应耳朵里,陆应坐不住了。
一个个的都走了,独独把他们陆家二房留下来。
凭什么?
当初二房完全是受到了大房的牵连,现在大房一家人全都回去享福了,他们二房却还要在荒无人烟的岭南受苦,整日背石块,动作稍慢一下,衙差长长的鞭子就会打到身上,疼得他喘不过气。
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
“海公公,不知圣上可有提到我们陆家二房?”说着,陆应从袖子里掏出十个铜板递给福公公。
福公公面露嫌弃,这点银钱还不够他喝一壶茶。
陆应自小在京城里长大,平日里和这些人打过交道,心知他们最是看人下菜碟,只怕十个铜板福公公根本看不上眼。
他倒是想要多给海公公点,可惜他身上的银钱早就花完了,哪里还有多余的?
陆应装作没看到海公公脸上明晃晃的嫌弃,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海公公,我知晓这点银钱确实是少了些,这不是身上没有吗?这些已经是我身上全部的银钱了。”
“还请海公公回去了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我们陆家二房分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为何大房都回去了,我们二房还要在这里吃苦受累?”
陆应笑得谄媚:“只要海公公替我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等我回京城后,定然少不了海公公的好处。”
海公公张口刚想拒绝,想到临走前大皇子的叮嘱,话到嘴边拐了个弯。
“陆老爷,你要是不问咱家,咱家险些把这件事忘了。”
“来时大皇子特意交代了,让咱家把陆老爷也一并带回去。上次圣上传来的圣旨上面分明是把陆家二房也赦免的,结果……”
海公公止住了话题,面露难色。
只一眼,陆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是有人刻意隐瞒。
至于这个人是谁,不用想他也能猜出来!
定然是现任的卫国公,陆少廷!